晚飯後,應明禹還有事回局裏處理,順道帶了葉紹君下樓。
張黎寧在家想打聽陸淺淺前兩天跟應明禹因為什麼鬧矛盾,是不是因為她嫂子。陸淺淺絲毫不理睬她,很快完全進入了作畫的狀態。不說應明禹住在這裏,因為方瑾施之前的遇襲,張黎寧隻要不想死都不會輕易離開這裏。
應明禹還沒進辦公室,被範樺堵在了半路上,拉了他到茶水間說話。
範樺火氣很大,關上門後立刻發了脾氣:“應明禹你怎麼想的,讓瑾施去做誘餌,萬一她出事了你怎麼跟我交代?!”
應明禹保持沉默。
“喂,你是個男人,欺負我媳婦是什麼意思?你怕淺淺擔心你,就不怕我找你算賬嗎?再說,瑾施是你的下屬,危險的活推給下麵的人,是你什麼時候養成的好習慣?”
應明禹歎了口氣,虧得方瑾施這回什麼事都沒有,他這個朋友理智全無。
“你這是什麼態度?一言不發什麼意思?!應明禹,給我好好認錯,並且保證下次不會這樣!”
“範樺,方姐是個刑警,讓她做餌是因為第一,張黎寧是個女性,我無法偽裝;第二,張黎寧的安全更重要,我要負責保護她;除此之外,這是我們商量定下的方案,我相信方姐,而她也相信我……”
說到這裏時,應明禹遇襲,伸手抓住了範樺朝他揮過來的拳頭。
“冷靜一點範樺,你打不過我。”
“應明禹!”這句話把範樺的怒火挑到了最高點。
“你們在幹什麼?”方瑾施推開門的同時,看清他們的姿勢,補了一句,“同時改變性向了?”
應明禹鬆了手,往外走把這個爛攤子還給了當事人。
他帶張黎寧回家的路上隨時跟另外一隊保持著聯係,聽說他們發生了偽車禍,有人意圖謀殺,也知道他們抓獲了行凶及接應的人,沒有人員受傷。因此他才能安心在家吃了晚飯才過來,沒想到還沒進組了解詳情,就被好友攔路打劫。
“老大,來了。抓到那幾個人都矢口否認受人指使,也表示他們不認識袁銀坤和蔣杏。不過掃黑組找了之前抓的人認人,可以確定就是袁銀坤手下的人。”
“做得好。”應明禹簡短評價後,詢問了聯係公證處的情況。
要排除蔣杏這個危機,除了立遺囑之外,公證環節也少不了。他想速戰速決,商定了隔天一早的遺產公證。
丁原表示各方都聯絡好了,明早順利完成公證後,遺產就跟蔣杏扯不上關係了。
張黎寧不會把張家的遺產留給這樣的母親,蔣杏也是心知肚明。
袁銀坤再怎麼伸長手,也無法對在獄中的張蔭下手,即便殺了張黎寧,遺產隻會回到張家而已。
“老大,你還在懷疑謝冰冰嗎?我們已經監視她兩天了,除了上班還有商業交際,她沒什麼可疑之處。”
應明禹看了監視報告,了解了下她交往的人,除了商業夥伴,政界的人也不少。
“我之前讓你打去問的事,回複如何?”
他們上午從獄中離開後,應明禹忽然想起來一個問題忘記問,他下午有事就把這個事交代給丁原了。
“呃…張蔭好像很詫異,不過他還是回答了。他說婚後包括探監時謝冰冰都是叫他老公,至於以前,會叫他的名字,還有就是單字叫他蔭。”
應明禹下意識摩擦了拇指和食指,看來那個女人還真是有意識地在誘他入圈套。是淺淺不小心說漏了嘴嗎?還是她刻意從什麼地方調查得知的?
他反省過此前跟謝冰冰接觸的幾次經曆,不是從淺淺的角度,而是從工作角度,雖然跟私事脫不了幹係。
應明禹並不是個對女人有特別喜好的人,跟淺淺在一起之後,他才意識到自己喜好的類型大概是哪一種。即便如此,他也並非對每個楚楚可憐的女孩子都很關心在意,更準確地說他心疼的是身處逆境卻仍然頑強的女生。
他曾經在王子熙遭遇人生困境時,照顧過她也心疼過她,但這不同於喜歡或者好感,隻是他天生的大男子主義也說不定。
可是謝冰冰不一樣,她現在怎麼說也算不上可憐,擁有一家大公司,憂愁的不過是在獄中的丈夫而已。但借著他要了解案情的契機,她不停在給他下套,應明禹每回身處其中都中了計。
這根本不是一個值得同情的女人,他卻總是一次次中招,有個很顯而易見的原因。謝冰冰跟淺淺長得有幾分相似,說話方式和行為方式都有些,尤其是她跟淺淺見過麵之後……
愚蠢了那麼多回,事到如今他才第一次認真想這個事。
顧陌雲看來至少說對了這一點,謝冰冰在男人身上很有心機,很懂得欺騙一些傻男人,比如他。
雖然至今應明禹都懷疑這個女人,可到現在為止,他還一點都沒有抓到她的尾巴。
下次見麵,他要問一問張繼軍的死因,是否跟張玄有關。到時候,他會理智地領教這個女人的手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