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壯並沒有待在房裏做什麼,他一直戒備著,偶爾會去陽台看看四處,每過一段時間會去樓裏巡視一下,其他時間則是端正坐在落地窗前。
雖說陸淺淺覺得不用這麼嚴陣以待,但早晨發生了那種事,估計不管換誰來,暫時都會草木皆兵。
劉天明帶了食材來做晚飯時,大壯尷尬地道了歉:“還要你準備我的份,真是對不起。”
“沒關係。”劉先生風度翩翩,順便問了淺淺,“應先生回來吃嗎?”
聽她說不會,劉天明看看自家女友,又問了,“還有沒有其他人,一起喊來,偶爾熱鬧一下也不錯。”
他聽王子熙說了上午的事,估計淺淺和那個小客人都驚魂未定,想說人多一點說不定會好一些。
“可以嗎?”張黎寧問過之後又看了陸淺淺,“我能叫小舉子過來嗎?”
兩個人都點了頭,陸淺淺還說:“我叫陳琛一起來好了,他肯定都是在外麵隨便解決。”
“親愛的你可以嗎,做這麼多人的菜?”王子熙雖說這半年來見識過不少回了,但做一大桌菜從沒有過。
“我可以試試。”劉天明笑得不動聲色。
這個男人這一點很對王子熙的胃口,永遠都有看不穿的一麵,時刻都保持著絕好的風度。
這邊熱鬧起來的時候,警局那邊暫時還很冷清。
應明禹回局裏後,先跟從現場回來的方瑾施談了他所知的情況。
“如果真是因為遺產,那這可能是某人的狐狸尾巴,終於露出來了。”方瑾施感覺這種可能性最大,因此有些蠢蠢欲動。
“嗯。”應明禹沒多說,過去問了美麗,“嫌疑人萬昌是哪天出獄的?”
美麗愣了下,他們還真沒注意這個,隻是確認他最近出獄了,她趕緊查了下。
等她來回話時,應明禹已經把之前萬昌的檔案記錄看過一遍了。
“是上個月二十四號。”
“是謝冰冰探監的日子。”因為這個巧合,某些線索串在了一起。
方瑾施因為這句話呆在那裏,有時候她真的很佩服應明禹,他腦子轉得未免太快了。她知道答案後,反推也能曉得理由,但從前往後,這麼快找到關鍵點,比不了。
這個推理過程是這樣,如果萬昌真是這次殺人未遂事件的真凶,而原因並非出於對應明禹的憎恨,或者這隻是一方麵,遺產是另一方麵。張家的嫌疑人要跟萬昌有接觸,他出獄的後的行蹤就值得調查。
但從出獄日期算起的應明禹,果然非常厲害。他還聯想到了謝冰冰探監的日子,把這本來毫不相幹的兩者聯係了起來。
“這個女人太可怕了,超出想象。”方瑾施感慨了句,“應隊,我們接下來怎麼做,從買凶殺人角度來套供,恐怕很難讓萬昌鬆口。”
丁原和包展已經去抓人了,就算抓到了萬昌,他肯定會咬死是為了報複應明禹。多供出一個動機隻會加重罪行,更何況隻要他這樣做,幕後的人一定會給他好處,不傻的人都會這麼選。
“嗯。”應明禹明白她的意思,但這不是他的做法。無論是張黎寧還是陸淺淺,都不是能拿來做餌的普通人。
方瑾施沒再追問,正巧範樺過來探看情況,他主要想看看女友能不能走了。
“方姐,你先回去吧,等會他們把人抓回來了,我來聽審就行。”應明禹還沒有這麼不會看眼色。
範樺溫和無害地笑著:“陳琛好像去你家作客了,聽說今天樓下的劉先生下廚。”
“我知道。”大壯已經彙報過了,雖說他更希望是淺淺打給他。
她好像就是不太願意麻煩他,有什麼事都是自己一個人思前想後。叫陳琛過去的理由一定跟他一樣,是為了張黎寧,事先沒跟他商量過。他也一樣,想過卻沒說過。
“哦。”範樺還以為他這算獨家新聞。
方瑾施對男友的個性無能為力,忍住沒道歉已經耗盡所有忍耐力。
兩人離開後她才訓了句:“你何必去他傷口上撒鹽?”他明知道他們關係正緊張。
“瑾施你理解錯誤,我本來是想替淺淺傳遞下信息,以免他事後知道一下子怒上心頭。沒想到這次我預計錯誤,淺淺居然想起來彙報情況了,失策。”
範樺努力解釋,他完全出於一片好心。
“他倆總是那麼別扭嗎?”就方瑾施所知,雖然陸淺淺有點幼稚和沒神經,但應明禹很成熟穩重,不該這麼孩子氣才對。
“基本上全都是我們的應大少在吃醋哦。他要是有時間,我看淺淺做什麼他都會陪著去,尤其是跟男人有關的。”
方瑾施麵部表情扭曲,她不太相信,不過她這個男友雖說腹黑,但騙她應該還不敢。
應明禹隨便吃了點東西當晚餐,以前還不覺得,現在特別有可憐的自覺。想到家裏有一桌人吃飯,肯定很熱鬧,想到暫時都吃不到未婚妻親手做的食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