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大…不是我想這麼懷疑,但我們是否也要考慮這個可能性……”丁原冒天下之大不韙,咬牙問了出來,“當時監聽器被損壞了,謝冰冰究竟說了什麼,我們無從得知。”
“如果她承認她殺了人,並且以我們沒有證據為由,激怒陸淺淺,會不會……”他沒有說全,會不會真的是陸淺淺動了手,至少這也是調查的一個方向,不應該排除。
“這個……”王濤口快,說了兩個字被範樺拉了下,吞回了後麵的話。
應明禹看了看所有人的表情,他不想揣測他們的真實想法,那也不是他應該在意的事。
“最快今晚,最遲明天,這個案子會交由方姐或者二隊長負責,你們肯定還會跟進,秉公處理就行。”
“老大……”包展不自覺喊了一聲,後麵的話卻吞了回去。
“我會盡量在時間差內做完想做的事,實在不行的話,隻能拜托你們了。”
“你放心吧。不放走一個壞人,也不冤枉一個好人,是我們做事的宗旨。”方瑾施接了話。
氣氛過於沉重,討論案情無法順利進行。
“就說到這裏,我現在要去見張蔭,你們接著開會吧。”應明禹不想客觀跟他們討論淺淺的案子,從理性上可以發言,從感情上無法接受。
“我跟你一起去吧。”陳琛覺得他可以幫上忙。
應明禹沒有拒絕,就此放手把局裏的事都留給了組裏的人。
“我剛才是不是不該……”丁原考慮過很久才說出口,現在卻還是有做錯事的感覺。
“你沒做錯,我們要按照正規流程走,審訊…等明天開始也不遲。”方瑾施不認為應明禹當時沒接話是認為丁原做錯,相反,他沒說什麼恰好說明他讚賞丁原的做法,雖然情理上無法說出表揚的話。
範樺旁聽了他們的討論,提供了謝冰冰的活體取證資料作參考,因為是他去的醫院做檢查。
散會後每個人情緒都很低沉,範樺留在最後跟了方瑾施一起出去,去審訊室外麵看了看陸淺淺的情況。她還趴在桌上,但應該早就醒了。
“瑾施,我想跟你商量件事……”範樺這麼開了口。
去監獄的路上,陳琛問了張蔭的具體情況後,給應明禹出了主意。
“你反正已經沒辦法用現在的身份做調查了,不妨換個身份去勸說。雖說什麼愛的力量不太可信,但對相信的人,可能會起到意想不到的效果。稍微放大你的擔憂,還有對淺淺的愛意,會太難嗎?你演技如何?”
“我很專業,但是這不需要演技。”應明禹覺得他隻要自然表達就行,太超過反而不真實。
“希望我們能成。”陳琛沒再多說。
把希望寄托在嫌疑人的愛人身上,實在不是什麼明智之舉,可是這裏有個傻男人,為了未婚妻已經失去冷靜。
他們淩晨跑來提審關押了兩年的犯人,獄警無奈去叫了人。
張蔭睡得不太好,洗過臉臉色還是很差,坐到他們對麵時,打量了陳琛一會。
“對不起,這麼晚來打擾你,主要是出了點急事,想早點告訴你。”陳琛先開了口,“今天,應該說昨天下午,令夫人被人刺傷了,在醫院急救後,已經脫離危險。”
張蔭站起身後聽說謝冰冰沒事,才慢慢坐下來:“怎麼會這樣,是…堂哥做的嗎?我……能去看冰冰嗎?”
“接下來應大哥會告訴你實情,我們會跟你一起想辦法,希望能讓你見到心愛的人,也希望……能幫你挽救你愛的人。”
張蔭不明所以,看了陳琛一小會後,目光轉向了臉色很陰沉的應明禹。
“昨天下午,謝冰冰約了我的未婚妻陸淺淺,去你家的西山別墅閑談。謝冰冰對淺淺百般羞辱,欺騙淺淺說我跟她之間有染,想激怒淺淺。不奏效之後,謝冰冰破壞了我們給淺淺的竊聽器,揚言要殺死淺淺。”
“她們…打起來了?”張蔭不明白,這究竟是如何發生,是為了眼前這個男人嗎?他終於在漫長的時間裏,失去了她的愛嗎?
應明禹搖了頭:“我們趕到時,刀握在淺淺手上,已經刺進謝冰冰腹部,淺淺沒有受傷。”
張蔭臉上的神色很難理解,除了擔憂外,看不出一絲怨恨。
“你是來向我道歉的嗎?”
“不是。”應明禹換了口氣,“張蔭,實話告訴你,因為淺淺涉案的關係,我沒辦法調查這個案子,接下來我不是以刑警的身份跟你說話,有什麼冒犯之處你多包涵。”
“呃……”張蔭愣了下,眼前的人似乎在一瞬間就喪失了冷靜。
“我不相信淺淺會持刀傷人,在這二者之間做選擇,我認為謝冰冰才是始作俑者,她為了陷害別人,甚至不惜拿刀刺傷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