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9 車輪戰勸說(2 / 2)

所有一切一直到隔天他們趕去西山別墅的路上,都讓她對謝冰冰疑心很重。但正如應明禹所說,看到那一幕時,發現被傷害的是照顧她兩年之久的嫂子,她一下子轉變了所有看法。

“你可以保持自己的看法,但不要試圖影響我的判斷,我也不會強求你接受我的觀點。”應明禹還在吃眼前的水餃,至於是什麼味道,有沒有熟,他並沒有察覺到。

“應哥哥……”張黎寧醞釀了很久的情緒,準備了很多想說的話,最終化成了無言。

“很晚了,快去睡,明天帶你去看你二哥,把你的想法如實告訴他就行,他可能會作為參考。”

“哦……”女孩子睡意全無,躺在床上後,又爬起來開燈,看了看掛在床邊的遊魚圖。

圖裏有一隻很大的魚,還有很多大小不一的小魚,雖然語文課上學過魚之樂,張黎寧卻還是覺得,畫裏的魚兒都很快樂,尤其是最大那隻。

這是畫圖人的心理傳達嗎?如果是這樣,畫圖的人是陸淺淺,那是她在畫圖的時候很快樂嗎?

關燈躺回去後,張黎寧想了很多。其實她跟陸淺淺認識不久,她還衝動地把遺產留給了她,她並不真的了解這個姐姐,可是說她故意拿刀刺傷她嫂子,她不願意相信。但說她嫂子拿刀刺傷自己,這又有點太過異常,她也不想相信。

應明禹有飽腹感後,去洗了個澡,讓腦子徹底清醒。冷靜下來後,他第一次想起了求助,自己的家人。

在這樣淩晨四五點的時候,應明禹打給了自己的父親。

應暮天起身去陽台聽了兒子的講述,沒有插話結束後才說了句:“我相信你可以。如果不行,用些特殊手段也是可以的。”

“謝謝爸爸。”應明禹並不真的想從父親那裏聽到什麼建議,畢竟他才是這個案子的經手人。至於特殊手段,如果真到了那一步,他也會做的。

不管是吐真劑還是心理催眠,隻要能得知真相,他會不計後果去做。

反正也是睡不著,應明禹在陽台整理這個案子從始至終的線索,腦子裏清晰列出了幾條線,哪一條會是最接近真相的,他大概心裏有數。

張黎寧早晨起來時,看到窗簾拉開著,男人/站得挺拔,在初陽的日光裏,像一道發著光不會倒下的牆一樣。

“應哥哥,早。”

應明禹轉頭對她點了個頭:“去洗漱。”

張黎寧撅了撅嘴,他真的是,任何時候都把她當孩子。但她眼眶有點疼,進浴室後先撲水洗了臉。他的神情跟她最初認識他時相比,都要更冷漠,更不提前些日子在淺淺麵前時。她無法想像這個人會露出笑容,甚至就連他笑起來的樣子,都快要想不起來。

應明禹帶了張黎寧去吃早飯,期間打了兩個電話問獄中他走後和今早局裏的情況,上頭暫時還沒下達指示。

飯後他們直奔監獄,路上應明禹才說了淩晨,他們陸續去拜訪過張蔭,他可能有點累,讓她別太鬧騰,體諒一下。

張黎寧沒有反駁什麼,她心情莫名沉重,根本鬧不起來。

見到張蔭後,她已經沒有上次那麼害怕,隻是不知道說什麼,沉默了好久。

“二哥,嫂子……真的想要我們家的遺產嗎?她想殺淺淺姐姐,還想殺我嗎?”

張蔭被女孩子突兀的提問弄懵在那裏。

“爸爸究竟是怎麼死的,叔叔不是意外嗎,大哥……大哥是你殺的嗎?”

這幾個問題,張蔭不知道該如何回答。

難道,他才是張家的罪人,是他導致了這一切嗎?父親慘死,叔叔慘死,哥哥慘死……

張蔭本以為自己已經承擔起了責任,可是現在小妹……也遇到了危險。她答應過的話,不再算數嗎?還是她從來就不打算遵守,隻是因為時間關係,在敷衍拖延他?

“先生,我知道你想要我做什麼,但我現在無法回答你,我想見冰冰,她醒了嗎?”

“清醒過,目前還在休養,稍晚些警局會錄口供,那之後,可以申請保外就醫。”

“我的情況…可以申請嗎?”

“法理不外乎人情,即便不為了新發的案子,你作為謝冰冰的丈夫,有權利和必要去醫院探病。”

哪怕他們再多人說謝冰冰沒事,這個人不親眼看到也不會信,仍舊會擔心。法律剝奪了他的自由和政治權利,但不包括作為人的感情。

作為丈夫,關心在意妻子,是人之常情,應明禹特別能諒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