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喲喲哎喲喲,鵝滴個娘,鵝滴個娘啊,大夥都聽聽啊,這個不孝順的東西她還敢說拍死我啊!”
老太太雙手拍著大腿甩了一把鼻涕,一把鼻子一把眼淚地對著二牛媳婦,繼續破口大罵。
“不要臉的小娼婦呦,你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膽了,有能耐你來拍死我呀,你一巴掌拍死我呀!”
“我我……好,你等著,看我怎麼拍死你!”
二牛媳婦氣瘋了,她轉身抄起旁邊一把鐵鍁,猛衝了過來,惡狠狠地衝著老太太那隻手拍了過去!
老太太一隻手此刻正拍在地上,隨著罵人的節奏,一起一伏,拍打著地麵的聲音很是歡快。
突然啪的一聲響,一把大鐵鍬重重地劈在她的手背上。
瞬間血流入注,一片血肉模糊。
老太太的哭喊聲戛然而止,痛得險些昏死過去。
她睜大眼睛,張開五指,看著自己血肉模糊的手,難以置信。
手拿著鐵鍁的女人早就瘋狂了,在老太太正在目瞪口呆,難以置信的時候,二牛媳婦手裏的鐵鍁,一下一下又重重接二連三拍過來,一連拍打了十幾下。
一下比一下更重。
老太太感覺手骨頭要斷了,她驚悚地看著自己的手,一片血肉模糊,不忍直視。
疼痛襲來,難以忍受。
老太太痛得,快要昏死了過去,哭都哭不出來。
門口看熱鬧的村民們,有人再也看不下了,便勸說了幾句,但見二牛媳婦瘋了似的,也就沒有誰敢過來拉架。
一直坐在茅草房拐角的牛三妹,漠然地看著這一切,然後起身走出了院子。
她冷漠地從老太太身邊經過,頭也沒回。
這罪惡的一家子,一個個都是自食其果。
在她身影從院子門口消失的那一刻,牛家小老太太尖叫了一聲。
“三妹呀,閨女呀,連你也不管娘了嗎?你這個吃裏扒外的爛貨呀,你不能看著你嫂子打你娘啊,你咋不過來攔著啊,你快過來幫娘打死她呀!”
牛三妹沒有回頭。
在前院的一個牆角後,三牛媳婦劉春豔悄悄地瞄一眼,又連忙把腦袋縮了回去,跑到自己家去了。
劉春豔見家裏鬧得像一鍋粥,她一聲也不吭,也不參與。
家裏出了這麼大的事,三牛隻判了幾個月,很快就出來了,在這件事上,劉春豔感覺自己還是聰明的。
很多事情不參與,少參與,能多躲就躲,那是最明智不過的了。
上次三牛打王玉瑩就沒怎麼參與,所以隻判了幾個月。
還記得那天晚上,當家裏人商量著第二天早上要去抓王玉瑩的時候,回到家後劉春豔就對三牛說:
“明天去了你可別傻,別什麼事情都往前衝,要是鬧個好歹來,那犯法的。要是打架了,你最好不要往前走。”
三牛也很聽話,那天回來和自己說,打楊建軍他沒參與,他隻負責開車,倒是楊建軍把他打了一個拳頭。
後來,在把王玉瑩吊在樹上時,三牛媳婦就借口要去給三牛看腦袋,躲開了。
要不怎麼說,二嫂子二牛媳婦就是一個傻逼呢!
當時人五人六的,像個啥似的,非要出頭去打王玉瑩,這下傻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