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秀問她是不是真的偷別人東西了？
王銀鳳剛想老實交代，她確實偷了人家200塊錢，好讓他娘幫她想想辦法的時候，正在這個時候，就見父親王學習帶著二驢子回來了。
兩個人出現在門前不遠處的道路上，正一邊走一邊聊著什麼。
二驢子剃著光頭，穿著一身灰色粗布衣裳，走起路來左右搖晃，依舊是一副流裏流氣不著調的模樣。
本來就是一個小流氓，現在剛從監獄裏出來，還是光頭，這一看，就更不像個好東西了。
以前他這個樣子每次王學習看了都非常討厭，而這次王學習卻是談笑風生，似乎是在聊什麼開心的事，對二驢子，今天王學習那是格外熱情。
兩個人從門前的道路上，拐了一個彎兒就衝著這邊走來。
王銀鳳從小懼怕父親，見父親突然回來了，更是什麼也不敢說。
前段時間因為自己考了250分的成績，被父親指責，現在如果父親知道她偷了別人的錢，那還不得一巴掌把她打死。
要知道200塊錢在1987年可是一筆不小的數字。
這還不算，除了200塊錢她還偷了兩條健美褲。
但在當時她做夢也想不到王玉瑩會從牛家逃跑，而且現在牛家三兄弟也被抓了起來，如果她事先知道這件事，打死她也不會去偷200塊錢。
昨天剛剛見了王玉瑩，今天警察就去了學校，這說明警察去了學校肯定和王玉瑩有關，一定是王玉瑩懷疑著自己。
要說牛家那群笨蛋，為什麼就能讓王玉瑩逃跑了？
王銀鳳心裏害怕，越想越生氣，但是見爹爹回來了，她也就沒有實話實說。
見張秀緊緊盯著她，她跺了一下腳。
“娘，沒有的事，你不要聽別人胡說八道，肯定是王玉瑩在造謠。我怎麼可能偷別人的東西？
我可是恒水中學的學生啊，偷東西那麼丟人現眼的事，我能做嗎？再說咱家也不差那幾個錢！”
張秀心中懷疑，緊緊地盯著她蒼白小臉，“你沒有做過壞事，你臉色怎麼那麼難看？你沒有偷過東西，你緊張什麼？”
“我哪裏有緊張？”王銀鳳生氣了，“我剛才肚子疼了一下，你多想了，我真的沒有偷別人錢，肯定是王玉瑩誠心氣你的。娘，你看我爹回來了，都走到家門口了，你突然問我這個問題，你是想讓我爹也懷疑我嗎？”
張秀扭頭看了一眼，就見王學習帶著二驢子已經走到了大門口。
她又扭過頭來壓低聲音問，“銀鳳啊，你真的沒有偷東西？”
“沒有，我真的沒偷別人的東西，你要是不相信我，我就發誓！要是我偷了人家東西了，那就讓天打五雷轟一個雷劈死我，成了吧！”
王銀鳳現在也沒有辦法，心一橫就發了個毒誓。
發誓的時候心裏一陣發冷，但是轉念又想，不發娘也不信，說了也沒什麼，哪有什麼上天有眼就能聽到她說的話了，那都是迷信。
心裏想的，撒謊就撒謊吧，走一步算一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