秋萍終於動了一下，扭頭看向母親，也不說話，伸手便拉過被子，仰麵躺在了床上，把被子蒙住了頭。
小芳歎了一口氣：“秋萍啊，這件事你得想開一點。我看玉瑩不像那種人，你不要聽別人胡說。娘知道下午有人和你說，說可能是玉瑩搶了你的生意，不想讓你掙這筆錢，想獨吞。
還沒有弄明白事情的真相之前，你先別胡思亂想啦。明天天一亮你去縣城一趟，等見了玉瑩親自問問。但你明天見到她的時候也不要直接問，就間接的像是開玩笑的打聽一下，問她是不是去花溪鎮送貨了。
她要是為你送的貨，你就是不問，她見了麵也得告訴你。如果見了麵她不提，你就先提一下。如果是她幫你送的呢，就肯定得承認，那錢肯定還得給你的。
如果她不承認的話……”
小芳年輕的時候得過精神病，但是當她清醒下來的時候思路特別清晰，說話也有條不紊。
隻是今天秋萍的心情比較煩躁，什麼話也聽不進去。
她用被子蒙住頭，聽到母親在耳邊嘮叨，她不耐煩的叫了一聲。
“去睡覺吧，不用管我，我知道怎麼做啊！”
一聲叫聲傳來，嚇得打了一個得瑟。
女人的臉色白了一下，哆嗦腦袋，就顫巍巍地站起了身，什麼也不敢說了。
安國福走了過來，聽到秋萍對她娘吼，就笨著臉訓斥了一聲。
“真是越來越不像話了！多大的人了，心情不好也不能對你娘大呼小叫！生意黃了就黃了唄，有什麼大不了的！
從中午到現在就沒見你一個笑臉，連飯都不吃，不知道你娘很擔心你嗎？我告訴你秋萍，你現在也不小了，我不想說你，你也該懂事了，不要什麼事都對你娘大吼小叫的。
玉瑩那邊的生意能做就做，不能做拉倒！她要是真像別人說的那樣，為了不給你提成，連自己家業務員的生意都要搶的話，那這樣的生意不幹也就罷了！”
安國福很生氣，訓斥了幾聲見秋萍不吭聲了，裹著被子又把自己捂得嚴嚴實實的，他拉著小芳衝著自己臥室走去。
順手把秋萍這間屋的電燈被拉滅了。
漆黑夜裏，秋萍伸手把蒙住腦袋的被子掀開。
瞪大眼睛茫然地盯著頭頂漆黑一片，秋萍腦海裏一遍又一遍的告訴自己：
不可能的，一定不是玉瑩，一定不是她。
玉瑩是不會搶走自己的生意的。
但是如果不是玉瑩的話又是誰？
腦海裏再次閃現過白天的那一幅畫麵，當她興衝衝地出現在百貨大樓的時候，張姐不在。
張姐的丈夫也就是花溪鎮百貨大樓的經理正坐在辦公室裏喝茶。
見她來了，便手指著旁邊的一堆貨對她很是不耐煩地對她擺擺手。
“走吧，走吧，你趕緊走吧！貨物我們已經收到了，是你們家的貨，有人親自送過來了，以後你就不用出現了，我們直接與廠家合作，你一個小小的業務員，就不辛苦你了。”
男人說話的語氣，帶著不耐煩，揮手的動作就像是趕蒼蠅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