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把手拿開了，你別說話，聽聽就成。”
王玉瑩說著把手放開，然後東子就聽到大哥大裏麵傳來一陣歡快的聲音。
是錄音機的聲音。
錄音機裏麵在播放著歡快的舞曲。
有一群女孩子嘻嘻哈哈的說笑聲傳來。
似乎有一群人在跳舞。
聲音隱隱約約地傳來，似乎有些遠，但依然能聽得見。
“這是在幹什麼？秋萍在跳舞嗎？”
好像是迪斯科的伴舞曲。
東子帶著疑問，豎起了耳朵。
心裏正合計著，就在這時就聽到秋萍的聲音傳來。
“喂喂喂，王玉瑩，你在幹嘛？你還在嗎？我怎麼聽不到你聲音了？”
“是不是我這邊聲音太鬧？”
“你聽不清嗎？”
“實在是沒辦法，這不是剛開完會嗎？咱們村裏這些大姑娘小媳婦，非得纏著我，讓我教她們跳迪斯科。”
“她們都在院子裏瞎跳呢，一個個也不是跳舞的料，哎喲，瞧瞧瞧瞧那，扭扭扭腰不會嗎？”
秋萍站在安大爺家的堂屋裏，一手拿著電話，一邊扭頭看著院子裏跳舞的一群女的。
院子裏燈火通明。
一群大姑娘小媳婦站成好幾排，在胡亂地扭著。
靠牆邊的一張椅子上放著一個錄音機。
聲音很大很歡快。
女人們跟著音樂亂扭屁股，那滑稽的樣子，看得旁邊的安大爺捂住了眼。
安大娘站在牆邊可笑壞了。
秋萍笑哈哈的，拿著電話一邊和王玉瑩聊天一邊扭頭衝著院子裏看一眼。
見那畫麵實在不忍直視，她哈哈哈大笑起來。
一邊和王玉瑩聊著天兒，一邊看著外麵。
聽不到王玉瑩的聲音，秋萍還以為王玉瑩是聽不到，她又把聲音提高了。
“玉瑩玉瑩，你能聽到我說話嗎？”
“你要是聽不到，那咱們改天再聊吧。”
“咱們村子裏這群女人是瘋了，最近生活好了心情也好了，又聽說工廠要招人跳舞，一個個美滋滋的不得了，這段時間也不知道發了什麼精神病，非得讓我教她們跳迪斯科。”
“現在是她們的教練，得負責讓把這群女人教會呀。”
王玉瑩聽了撲哧一笑。
她看了一眼，輕聲說：“好呀，你要是忙的話，那……”改天聊。
改天聊三個字，還沒有說出來呢，大哥大的話筒被東子一把按住了。
東子很期待的眼神看著王玉瑩，小聲說：“小嫂子，再聊會唄。”
“你不讓我和秋萍說話，那我聽聽她聲音好吧？”
“小嫂子，你再和她聊聊吧。”
“拜托了，拜托了。”
東子是想過來和秋萍聊天的，被王玉瑩阻止了。
他也不強求了，就想聽聽秋萍說話。
王玉瑩有些無奈。
她點了點頭。
東子的手拿開了。
王玉瑩對著電話笑著說：“那，那咱們就少聊一點唄。”
“秋萍和你聊天挺開心的，咱們就再聊一會兒，然後你去和她們跳舞吧。”
秋萍的話聲傳來。
“好啊，王總，那我就陪你再聊十塊錢的。”
“總之都是你消費，下次見麵報銷電話費。”
王玉瑩撲哧一笑。
“好。”
正說著，突然一個女人尖著嗓子的聲音傳來。
“秋萍，你快過來呀。”
“大夥都等著你來教我們跳迪斯科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