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子言語真誠。
聲音也很輕柔。
他發現，喬曼變了。
變得和以前不一樣了。
現在的她，情緒很不穩定，時而暴躁時而平靜。
而且，哪怕一句不經意的話，都可能會刺激她。
東子有一種不好的預感，他生怕喬曼會在這次刺激下，得了精神病。
所以，這種感覺讓東子突然很緊張。
甚至，他連說話都不敢大聲說了。
他盡量讓自己的語氣很平靜，很柔和。
果然，在他的柔聲細語下，喬曼目光柔和了下來。
還衝著他笑。
“好，”喬曼抬頭看向他，對上他的眼神。
她笑了一下，猛地伸開雙手，摟住了他的脖子。
“好，那我出院以後我們兩個就結婚。”
“嗯。”
東子心裏一酸，他伸開雙臂就抱緊了她。
“乖，曼曼最乖了，那出院後咱們就結婚，結婚後一切都依你。”
東子輕言輕語地說著好聽的話，用大手輕輕地拍著曼曼的後背，像是哄著一個孩子一樣的哄著她。
等到她情緒終於平複了下來，他才說：
“好了不說了，你不是要方便嗎？我出去一下，你就在這尿壺裏趕快方便吧，可別憋壞了。”
“不嘛，在這裏我便不出來，我要你背我出去，我要上廁所。”喬曼像變了一個人似的，開始摟住他的脖子撒嬌說。
她笑著，眼神也在突然之間幹淨得像個孩子。
看著她的變化，東子心裏難受，但，他還是笑著點點頭。
“好吧，那你要聽話，先把頭巾裹好，再把衣服裹嚴實了，我就背你出去，好不好？”
對話聲從裏麵傳了過來，站在病房門口的東子母親擦了一把眼淚，看了一眼門口地上的飯盒抬腳離開了。
早晨，病房長長的走廊裏，不時有人從身邊擦肩而過。
女人的背影有些落寞。
在聽到兒子說的那些話後，她的心情很低落。
兒子說，如果喬曼不喜歡她這個婆婆，那他們結婚後就不和她住在一起。
這一番話，讓一個做母親的聽了很難受。
丈夫走得早，她一個人辛辛苦苦把三個孩子拉扯大。
女兒出嫁了，大兒子也有了自己的家庭。
本來，郭翠萍還想著，等她老了之後，和小兒子一起住。
卻不想，現在發生了這樣的事。
喬曼恨她！
東子為了喬曼，寧願帶著喬曼去南方，也不願意和她這個老太婆住在一起，這種感覺，讓郭翠萍有一種被拋棄的感覺。
讓她心裏難受得不得了。
女人默默地離開了，她邊走邊不時回頭衝著病房門口看了一眼。
兩個飯盒靜靜地放在門口。
不時有人從那邊經過。
飯盒裏是她起了很早，為曼曼準備的早餐。
還是熱乎的。
昨天晚上吵架歸吵架，打人歸打人，但作為一個母親，心終究還是軟的。
昨天晚上東子回到家裏，和她說起了喬曼住院的事情，並問她：“媽，你能不能在家裏幫著做點飯送到醫院裏。”
“喬曼身體很虛弱，我想讓你幫忙做點有營養的飯菜給她補補身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