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喬曼看著王玉瑩的時候，王玉瑩也正靜靜看著她。
兩人的視線碰撞在一起，雖然喬曼什麼都沒說，但是聰明的王玉瑩還是很快讀懂了她的眼神。
一時間，王玉瑩不知該說什麼好。
她扭過頭去看向別處，幾秒之後，她又扭過頭來。
“曼曼，如果你不愛他，那你也不要傷害他，不要繼續折磨他，知道嗎？”
“如果你真的不甘心就這麼和東子在一起，那以後靠自己去努力，未來還長，相信一切都會有。”
見喬曼此刻很清醒，在認真聽著她的話，王玉瑩繼續好言相勸。
“其實東子還是很脆弱的，以後你要學會控製情緒，不要說太過分的話，畢竟你們還沒有結婚，你那麼罵他，說讓他和他媽結婚，他會受不了的。”
“還有……”
王玉瑩還想說什麼，見喬曼似乎眼神突然不太對勁了，她立刻轉移了話題。
“還有，你要注意身體知道嗎？這段時間什麼都不要想，好好治病，趕快好起來，這樣的話，等你好了又可以繼續追夢了。”
畢竟，喬曼現在受了刺激，又在病中，有些話還是點到為止。
相比於喬曼，王玉瑩骨子裏畢竟是一個三十好幾的人了，一個在商場裏拚搏滾打十多年的商場精英，她知道，喬曼還沒有足夠成熟。
有些話，她還得說。
但又不能說得太多，點到為止最好。
王玉瑩的聲音很柔和，就像是在和自己妹妹說話一樣柔和，聽起來讓人很舒服。
喬曼知道她是為自己好。
經曆了這麼多，喬曼知道王玉瑩是真心為她好。
她點點頭，拉著王玉瑩的手，讓她坐到病床上來。
“玉瑩，我懂了，不說了，我好累，你坐到床上來讓我靠著你休息一會兒。”
“隻有和你在一起，我才有安全感，你讓我靠一下，我休息一下。”
“好累啊！”
腦袋渾渾噩噩，喬曼時而清醒時而迷糊。
在靠到王玉瑩身上，腦袋枕在王玉瑩大腿上的那一刻，喬曼整個身心突然放鬆了，並很快進入了夢想。
她腦袋枕著王玉瑩大腿，兩隻手還緊緊地抱著王玉瑩，很依戀的樣子。
在閉上眼睛的那一刻，她抱著王玉瑩的胳臂，像是說夢話似的問王玉瑩：“玉瑩，你知道我為什麼總是和東子吵架嗎？”
“為什麼？”王玉瑩用手指一邊替她梳理著淩亂的長頭發一邊輕聲問。
“因為……”
喬曼像是要睡了。
她隻說了兩個字，停頓了好一會兒才喃喃道：“因為，我好恨他啊……”
“我想原諒他，想和他結婚定居京城，但是我做不到，有時候隻要我看到他那張臉，就會想到那天晚上的事。”
“他毀了我，是他毀掉了我。”
“我好恨啊，如果不是他，我可能已經走紅了，玉瑩，我好喜歡演戲呀……”
最後一句話，聲音越來越小，像是一陣飄渺虛無的風，從耳邊吹過。
如果不仔細聽，根本就聽不到。
在喬曼說完這句話的時候，在藥物的催眠下，她已經睡著了。
王玉瑩為她輕輕梳理著頭發的手頓住了，低頭看著她蒼白憔悴的小臉，王玉瑩的心情變得複雜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