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漸漸暗了下來。
隨著暮色席間而來,別墅裏的燈光亮了。
陳媽端著一盤水果衝著走出了房門,衝著花園秋千那邊走去。
花園裏,王玉瑩在月色下蕩秋千。
她穿著一件素雅睡衣,兩隻纖白小手攥著纏繞著花藤的秋千繩子,仰頭看著天空中一輪斜月。
她看得專注,看得出神,就連陳媽走到她身邊,她也沒有發現。
陳媽知道,少奶奶肯定是又在思念少爺了。
這已經是連續三個晚上,少奶奶每天都會坐著這裏蕩秋千賞月亮。
說是賞月,倒不如說是望月思人。
這一次,少爺真是走了太久了,少奶奶真是太想他了。
說真的,少爺離開這麼久,別說是少奶奶,換做任何一個女人都會思念成疾。
特別是每天如膠似漆恩恩愛愛的小兩口,這突然分別了這麼久,思念的感覺真是難熬。
誰沒有年輕的時候,陳媽理解這種感覺。
陳媽站在旁邊,安靜站立片刻,才開口說:“少奶奶,您又在想少爺了吧?”
王玉瑩聞聲扭頭,她看了看陳媽,低歎了一聲:“陳媽,你說,蘇之燮他怎麼這麼久還不回來,他該不會是出什麼事情了吧?”
陳媽笑著安慰:“不會的,少奶奶,您不是每天都和少爺通電話嗎?咋可能會有事?”
“可是,他明明說是今天回來的,這都這麼晚了,電話也打不通,也不見人,我真得很擔心他。”
“別擔心,少奶奶,也許少爺有事耽擱了,今天回不來,也可能少奶奶睡一覺明天早上就看到少爺了。”
“會嗎?可我這心怎麼七上八下的,總擔心他會出事。”
明明說是今天就要回來了,卻電話也打不通,王玉瑩心裏真是太煎熬了。
三天前,老鄉們都已經到了工廠。
那天,從工廠回來,她還和蘇之燮通電話,問他還有幾天能到京城。
蘇之燮說:最遲三天。
可現在三天已過,他還沒有回來。
這幾天,所有人都認為蘇之燮他們今天能回來。
特別是姐姐荷花。
為了能和沈亮早日團聚,荷花在這裏住了兩天後,今天一早就帶著孩子回到了工廠裏她的小家。
從早上到下午,她一直在歡天喜地地收拾房間,說是等沈亮回來,給他一個驚喜。
大柱子媳婦也在等。
為了能讓大柱子和他媳婦也歡歡喜喜團聚,在工廠裏,王玉瑩也給他們兩口分了一個單間。
兩口子的房間就在荷花隔壁,大柱子媳婦也是在房間整理一天了,她也和荷花一樣歡天喜地地等著大柱子。
其實,所以所有人都在等著他們的到來。
王玉瑩和蘇之燮分別一個多月,都已經如此思念,可想而知,像是荷花和沈亮,大柱子和他媳婦這種分別了半年之久的夫妻是多麼渴望團聚。
王玉瑩在等,這麼晚了,她還坐在秋千上等著。
夜色濃稠,月光依稀。
眼看著一天又要結束,還沒有等來蘇之燮的王玉瑩,心裏滿是惆悵。
她扭頭,視線落在秋千上的一圈花藤上,她抬手,纖白素手輕輕落在花藤上輕輕撫摸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