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你爹每天起早貪黑，天不亮就下地幹活，天黑了還沒有回來，我們兩個累得像牛一樣，不就是為了你們？”
“我給你們帶孩子，還要照顧那麼多地，哪裏忙得過來？”
“我們老兩口已經很辛苦了，可是你，你，你……為什麼出了事全怪在我頭上？”
“秀芳，你不講理！”
老太太說到這裏，委屈地眼淚止不住地往下流。
她還委屈了？
劉秀芳更氣了。
“好好，我不怪你，那怪我行不行？全怪我行不行？”
女人聲音說到這裏，幾乎變成了嘶吼。
眼淚也衝了出來。
“怪我，都怪我！”
“怪我為什麼當初非要聽從你的安排，非要聽你的話，跑到外麵去懷孕！”
“怪我不該把妞妞交在你手裏！”
“如果當初我可以像荷花那樣勇敢，我家妞妞今天也不會是今天這個下場！”
“你說你幹活辛苦，出了事為什麼要怪在你的頭上，那我問你……”
“當初是誰？！到底是誰非得讓劉瘸子去接妞妞放學的！”
“又是誰，在我一而再再而三給她打電話提醒她的時候，她說我太多心了，還說世界上哪有那麼多壞人？”
“在我反複給要求你的時候，你是怎麼答應我的？你說你一定能看好妞妞，再也不讓劉瘸子接送了！”
“可是到頭來怎麼樣了？！！”
劉秀芳聲音顫得更厲害了，她一字一頓地道：
“到頭來，到頭來，我家閨女被一個六七十歲的老頭子玷汙了！”
“而且還玷汙了四五次，她還那麼小的閨女，卻有婦科炎症，身體呈現陳舊性裂傷……”
“老太太你告訴我，這樣的結果難道不是你一手造成的嗎？！”
“難道你就沒有看出來，妞妞她現在變成什麼樣子了嘛？”
“難道就因為她是不頭，你就一點也不心疼她嘛？！！”
最後一句，女人幾乎是聲嘶力竭吼出來的。
那巨大嘶吼聲，驚得正在睡夢中的女嬰，哇的一聲，大哭出來。
老太太撲騰一聲坐在地上，雙手掩麵，無聲啜泣。
在這一刻，她無話可說。
劉秀芳指責的對，確實是她沒有照顧好妞妞。
在妞妞麵前，她確實是個罪人啊！
一時間，老太太悲痛欲絕。
沈傑呆呆地坐在椅子裏。
他仰了仰脖子，疲憊地靠在椅子背上，閉上眼睛。
關於妞妞的傷勢，他其實真不想告訴劉秀芳的。
甚至，當初因為害怕，他甚至不想讓妞妞去醫院檢查。
而警方辦案人員，卻把一切都安排了，各項檢查都是一係列做下來的。
這一趟回老家，他本以為幾天就能回來。
但等到把一切都解決好了以後，已經過去了半個多月。
這半個多月真是備受折磨。
在劉秀芳生產期間，他無法陪伴在左右，本來合計等他回來後好好安撫一下媳婦。
卻不想老太太跟著過來了。
在火車上，老太太說是受到老頭的指示，等到了北京以後，一定要把剛生下來的嬰兒送人。
“我和你爹每天起早貪黑，天不亮就下地幹活，天黑了還沒有回來，我們兩個累得像牛一樣，不就是為了你們？”
“我給你們帶孩子，還要照顧那麼多地，哪裏忙得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