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張小劉被推走了,羅蘭站在自家院子門口忐忑不安地等著消息。
就在這個時候,安大娘帶著鳳英和向紅來了。
安大娘今天去供銷社買東西去了,因為孩子們明天就要回去了,她去供銷社買了不少土特產。
還特意給玉瑩丫頭和之燮也買了些。
去了供銷社,又去忙點別的,直到現在才回來。
剛到家,就聽到兩個兒媳婦說起了二驢子的事情,安大娘擔心羅蘭會想不開,於是連忙帶著兩個兒媳婦來看羅蘭。
雖然說,二驢子就是一個畜生,但作為母親,安大娘能體會到羅蘭此刻的心情,於是她就匆匆趕來。
果然,娘三個剛一看到羅蘭,就見羅蘭正著急地如熱鍋上的螞蟻一樣來回在院子門前踱著步。
並不停地扭頭,衝著村子西邊路上看過去,似乎在等著誰的消息。
甚至,她的臉都嚇白了。
遠遠地,都能看見她身子在抖。
安大娘見了,趕緊大步走過來,一把抓住了羅蘭的手,說道:“小羅啊,出了這種事,你可得想開點啊!”
“別什麼事都往不好的地方想,也許強子還有救呢,強子要是沒事,相信警察抓到二驢子後,還是可以重新把他教育好的……”
見了安大娘,聽了她的話,羅蘭鼻子一酸,淚水吧嗒一聲落了下來。
旁邊,鳳英和向紅也連忙走過來,一左一右扶住了羅蘭。
鳳英:“嬸子,進屋歇會兒吧,你也累了一天了,走,咱們進去。”
“不,不了,不進去,不進去。”羅蘭連連搖頭,衝著西邊小路看去。“我,我,我不累,我要在這裏等消息……”
在周家。
鄉親們早已經把周強家院子圍得水泄不通,全村人都來了,院裏院外,屋裏屋外全是人。
蘇之燮和安國強並肩站在人群中,低頭看著躺在小木板床上的周強,也和眾人一樣,心,全都提到嗓子眼。
周強躺在外屋小床上,昏迷不醒。
屋子裏光線晦暗,一片破舊的灰色布簾將外屋與裏屋分開,兩個衣衫襤褸的孩子抱著腦袋在裏屋哭。
瞎眼老太太跪在小床邊緣,一雙滿是老繭顫抖的雙手抱住兒子的頭,痛哭流涕,悲傷欲絕。
茅草房屋子裏很是簡陋,土坯牆,泥土地麵,也沒有什麼像樣子的家具。
挨著破舊灰色布簾下的一張小木床上,周強一動不動地躺在那裏,周強家的女人手拿著一塊毛巾,正蹲在床邊幫著男人擦著身上血跡。
她一邊擦著血一邊低聲哭泣。
床下盆子裏,原本清澈之水,已經變成了一盆血水……
男人隻穿著褲衩背心,他黝黑粗壯的大腿上和小腹處有很多血跡。
腹部、胸部、以及大腿處一共被捅了十多刀,刀刀用力,傷得特別嚴重,被砍傷的地方已經被包紮上了,看不到傷口。
但,從那一條條厚厚白色紗布上,隱約可見,有血色痕跡。
其中,一條大腿出看似十分嚴重,被綁著厚厚繃帶!
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年輕鄉村醫生提著一個醫藥箱站在床尾,他神色凝重,視線落在周強臉上,他幽幽地歎了一聲。
“太慘了!”
“全身上下被捅了十多刀,大腿筋都被砍斷了……,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