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殿下已經決定為景先生施行續命之術,有勞國相大人了。”和晴再次親臨國相府。
諸葛陰麵露異色,甚是驚訝,“公主殿下何故做出如此不智之舉?”
和晴是公主的心腹,西涼的大護法,地位尊崇,所言不會有假,但諸葛陰還是覺得此舉不妥,隱隱有些懊悔說出此法。當世之中,懂得逆天改命之術的不過兩三人。
“公主殿下相信借用一點點人族氣運不會招致禍端。”和晴硬著頭皮說道。
公主那妮子可什麼也沒說,隻是把秦王劍丟給了我,還能怎麼辦,真是無奈。
“公主殿下已經深思熟慮了嗎?”諸葛陰凝視著和晴。
“是的。”和晴點頭,手腕一翻,秦王劍在掌中顯現。
諸葛陰看了一眼王劍沉默片刻,皺眉思慮一會後,終於是開口,“既然公主心意已決,吾自當從命。請大護法在舊宋都城龍脈上按照陣圖建造七星法壇,讓三弟沐浴齋戒九日,靜待新月之夜。”
“好的。”和晴行禮告退,出了國相府,當即命人按照諸葛陰提供的圖紙築建七星法壇。
“景先生何在?”她問下屬,想要告知景歌這個消息。
“稟大護法,他們在邯鄲城內遊玩。”下屬稟告。
和晴很快就找到了他們,兩人正在酒樓歇息,聽人說書,頗有閑情逸致。
景歌悄然收斂起了負麵情緒,不管如何,都不應影響到身邊的人。他如往常一樣,餘韻再也無法察覺他有何變化。
咦?和晴略微奇怪,感知到有兩人隱匿在人群中觀察著景歌和餘韻。
掃了一眼後才了悟,原來是前宋遺臣。想必是發現了他們的亡國公主,她也不甚在意。
宋國仍有舊臣民在反抗著西涼的統治。但一切都在掌控之中,殿下隻是出於憐憫沒有對他們趕盡殺絕,至於妄想複國那是不可能的了。
引起和晴注意的是坐在離景歌不遠處的一個眼盲少女,清秀的臉上凹下去的眼皮遮著空蕩蕩的眼眶。與她同行的是一個粗獷大漢。
她轉頭,向著和晴的方向,隨後又移開了。
她發現了我,和晴皺眉,這是一個絕世高手,至少和自己不相上下,還沒現身她就感知到了。
“他在那裏。”戴宗低聲說道,他看到了景歌。
“我知道。”寧寧應道。
“那你...”戴宗有些奇怪,前段時間寧寧還在悲痛的說著要找他討個說法,如今見到了卻是無動於衷,這讓他有些摸不清頭腦。
“他遺忘了過去,不記得我了。”寧寧隨口說著,微微一笑。
戴宗不再說話,他知道她的性情難以捉摸,詭異難測,喜怒無常。一路上吃盡她的苦頭,現在根本不敢再多言。
景歌心有所感,側頭望向兩人,也認出了戴通,當即笑著點頭示意。
戴通則是回以怒視,如此卑鄙惡徒,即便是大元帥之子也該死,他為寧寧的遭遇感到不平。心中憎恨,尤其是在景歌看到寧寧,神色卻沒有絲毫變化的時候。
“這是虧本買賣。”寧寧低聲自語。
“什麼?”戴宗疑惑,腦子一片混沌,搞不清楚是怎麼回事。
“有人給我一堆寶石買他的命。現在看來,他們付的寶石太少了些。”寧寧回答。
“你不是跟他...有恩怨?”戴宗更加困惑。
“噢,抱歉,我撒謊了。”寧寧按著額頭說道,這一個愚蠢的呆瓜,欺騙傻子讓她覺得沒有成就感,很無聊,所以她不打算繼續了。
“你說的那些,都是假的?”戴宗瞪大眼睛,一臉錯愕。
“對呀,都是我瞎編的。”寧寧輕快的說著。
“為什麼要騙我呢?”戴宗心中滋味難明,有些失落。
“因為我喜歡。還有比騙人更美妙的事嗎?”
她想了想,又說道。
“如果還是有的話,那就是就是聽他們說話。”像是在描繪分享一件極其美妙的事,繪聲繪色地說著。
“聽他們說什麼呢?聽他們說--啊!”她拉長語調,左右搖晃,緩緩的軟下身體,把腦袋耷拉到桌麵上。
“這是他們說的最多的一句遺言,就是-啊!這樣的遺言真是太過無趣輕率了。也許下次我該給他們多一點時間,看看他們能說出什麼話語來。你說呢?呆瓜。”她坐起來自顧自地說完,然後問戴通。
她的話音不小,但不遠處的景歌和餘韻卻是沒能聽清她說什麼,然而她古怪的表情和舉止卻是引起了餘韻的注意,她看了那邊一眼。
寧寧在同一時間偏過頭,像是在跟餘韻對視,臉上湧出一抹狂喜。
“靈瞳?!似乎這筆買賣又不那麼虧了,還有些賺頭。”寧寧驚喜,原先她發現景歌身邊有不少絕世高手,覺得冒險出手不劃算,沒想到竟是在這裏發現了一直尋覓的靈瞳。
餘韻迅速移開目光,她本能的不喜歡對麵那個嬌小玲瓏的少女,甚至隱隱有些厭惡,即便她一副人畜無害的模樣。
“去查一下那兩人什麼來頭。”和晴吩咐身邊的人,陌生強者來到邯鄲,她不得不摸清來人的底細。
“我們走。”寧寧心有所感,立馬起身離開。
她絲毫沒有拖泥帶水,聽從自己的靈覺,正因如此,才使得她總能逢凶化吉,一步步地成長到今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