猛地,他一拔劍,臉上的青澀一掃而去,他的劍式,狠辣毒,招招都是帶刺的,簡而之一句話,就是招招與人抵命的,毫不含乎。
而他的眼神,在劍一拔出的那一刻,變得冷硬而沉靜,幾分狼的狠,幾分虎的勇,就那麼灼灼間讓人不敢忽視。
隻見劍起四飛,他的藍色衣袍也隨著風四起而飛,一時一個半月待刺,一時一個橫身插花,招招看似緩慢,卻帶著濃濃劍氣,一招而過,劍風掃去。
聽雪寧靜地看著,那一雙清澈的眼睛,也在這一刻變了,變得十分認真而寧靜,她的眼睛,隨著半劍的劍一直動著。
臉上的表情,十分認真。
劍畢,收劍。
半劍的額頭,已經冒出了點點的汗花兒,不過臉上卻是滿足的笑容,似乎極開心的。一轉頭,就見聽雪看得入神。
他一笑:“你看得懂?”
這二十天的相處,他倒是看清楚了聽雪的性子,一個單純的女子,倒是極討人歡心,如果不是她喜歡了公子,說不定他會喜歡上她的。
不過她是公子的人了,他就不會去動半分斜念的。
“怎麼看不懂呢?”聽雪笑意盈盈地抬起了頭望向了他。
“你不是不會武功的嗎?”半劍問道。這段時間來,他們沒事就聊著自己的過去,他對於她的過去,早就知道得清清楚楚了。
而她,對於他的過去,還有明月門、公子的事情,也是知道得清清楚楚的。
“我雖然不會武功,可是我會跳舞,你這劍法,依著姿勢,如果以舞姿跳出,是極好看的,幾分淩利,有巾幗之姿。”聽雪笑著道。
“當真?”半劍眼中將信將疑,他知道自古有劍舞的,可是他不認為,以自己剛剛那一套搏殺中最實用的劍勢,她也能給舞成劍舞來。
“自是當真啊!”聽雪俏然一笑,她身上的皮膚早已經在帶來的藥的內服外用下好了,雖然還有著淡淡的疤痕,不過已經漸漸不明顯了,尤其在陽光下,更是看不出來。
隻覺得女子清麗純真,笑意盈盈,十分好看。
說著間眼睛四下地望了望。
“找什麼?”半劍看著她的樣子,於是問道。
“我找有沒有合適的棍子可以代替劍。”聽雪應道,眼睛四下地望著。
半劍手一揚,將手中的劍遞給了她:“這裏有現成的劍,我可不像別人那麼吝嗇,還不肯借劍的,你拿這舞就行。”
聽雪一皺眉,搖了搖頭:“不用,這劍是殺人的劍,拿在手裏,隻覺得血腥,舞蹈應該是純然的,不帶任何血腥的,而且這劍我看著就怕,我拿根棍子就行了。”
說著一笑,她已經看到了目標了。
小跑過去拿了一根就要被當幹柴燒的柴火,跑了過來,一笑,而後對著半劍道:“看好了哦!”
清秀的臉上,幾分嬌然。
而後一個轉身,那樣勢,竟是與半劍起手勢一模一樣,隻不過半劍的看起來就是濃濃的殺氣與劍氣。
而她舞起來,卻是看著有著幾分柔軟,她的動作輕柔而盈然。
裙擺飛起,劍招已經展開。
那裙擺,是淡淡的黃花兒白底裙,本來也是平平無奇的,可是她這一舞動之下,那衣裙飛起,黃色的線是以錦線織出的,在陽光下,顯得那黃帶著一種耀眼,似會閃著光一般。
讓她整個人在那一刹那間飛揚了起來。
人說,舞動的女子,總是最美的,這話從來不假。
這一刻的聽雪,顯得十分地美,整個人,如一朵花在刹那間開放一般,耀了這整個小穀。
她的動作很輕盈,可是出手卻又是恰到好處,微有幾分氣勢,卻又不是那一種咄咄逼人之勢,而是一種英姿之氣。
那棍子,在她的手中如有了靈氣一般,也隨著她的動作變幻著。
半劍不由一歎,那劍招,當真跟他舞的劍招是一模一樣的,隻看了一次,想不到她竟然就都記下了。
仔細一想,這多可怕啊。
這要是一個學武之人,那還不得把人家的絕學都搬回家去了,冷汗不出而出。
“你看一次就能夠舞出來?”半劍抹完冷汗,不由又不確定地問了一句,想想,會不會是有什麼巧合了的。
他是怎麼也無法相信一個不會武功的人會在看了一遍之後就能舞出他的劍招,而且那劍招竟然不差分毫,雖然看起來十分緩慢可是每一招都是深得精髓的。
這並不是一個普通人能夠辦到的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