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究竟是怎麼回事呢?”若是平日,聽雨說了這話,聽雪是決計不可能會再問的,她向來對聽雨的話是做到了完全的言聽即從的。
可是這一刻,卻是不同於以往的。
她的執拗勁,在這會兒終於是現出來了,隻見她一雙杏眸執著地盯著聽雨,就是要他一個答案。
“公子,你告訴我!”
聽雨望了她一眼,他從不知道,她竟然會有如此執拗的時候,可是看著那一雙紅腫著盈著淚的眼睛,他竟然說不出任何冷漠的話來。
隻淡淡地歎了口氣:“我的確是中了毒!”
一聽,聽雪整個人如泄了氣的汽球一般,整個人垂落了下來,那臉,在那一刹那間,刷地粉白一片,朱唇也變得蒼白,微微顫著。
半晌,那淚,就那麼直直地落了下來。
無聲的哭泣,有時候比有聲的哭泣聽起來更讓人難受。
她咬著牙,不說一句話,隻是一個勁地哭著,似乎要把這輩子的眼淚都在這一會兒哭出來一般。
就那麼杵在那兒,一句話也不說,哭得撕心裂肺
終是聽雨看不下去了,清冷的聲音,不由地帶了幾分異樣,微一歎,說道:“不要哭了,隻是中毒而已,未必會死的。”
“真的?”聽雪抬起了頭,那一雙眼睛已經如核桃一般紅腫了,就那麼愣愣地望著他,雖然公子的話她向來全信。
可是此刻卻不由懷疑了起來,因為這事關於公子的生死。
望向了一旁的蒼老,卻見蒼老把頭扭向了一旁,似乎有些難受。
一看蒼老那副樣子,她似乎已經明白了什麼,咬一咬朱唇兒,沒有說什麼,那淚,還是流個不止。
一轉身,她也不知道此刻應該說什麼才好。
是她害公子這個樣子的,不管如何,她都要救公子的。
“公子中的是什麼毒呢?”她抬頭問話,朱唇微顫,全是難受說不出口。
“暫時還不知道是什麼毒,我研究了一下,可是終是沒能真正確認是那幾種毒藥所製成的,這藥極是霸道,毒性猛烈,而且其毒不是單單的一兩種,而更像是幾種合成的。”蒼老緩緩地說道,而後似想起什麼而後又道:“你是那老毒物的徒弟,你應該知道他的毒藥的吧?”
聽雪聽著蒼老的話,卻是臉色越變越是難看,就那麼直直地望著地麵。
半晌,沒有再開口。
那淚,竟也止住了。
隻是那一雙雪白的素手,卻不住地顫抖著。
跟在師傅的身邊,對於師傅的毒,她的確知道的不少,有不少,還是她幫師傅製的,而這一種毒藥。
她如果沒有猜錯,就是兩年前師傅製出來的,那時候,她一直覺得這毒藥十分猛烈,還說了讓師傅不要用。
當時師傅隻是笑笑,說不會去用的。
那個時候,師傅在她的眼中,還是個善良的人的。
因為,那毒藥,是無解的。
是用了連師傅自己也不知道是什麼毒製成的,當時是正好在收拾煉藥房的時候正巧幾味毒藥湊上了一塊。
那白鼠兒一吃,當場就斷了氣的。
後來師傅興奮地幾次三番地想給查出當中是什麼成份,可是怎麼也查不出來,就算那藥粉給倒騰著弄也查不出來。
將藥房裏的毒藥逐一排除,也還是不能查出來。
現在想想,除了那毒藥,再沒有別的藥了。
師傅一定是在最後一搏中不顧一切用出的。
因為那藥粉一旦撒出,不但別人會中毒,自己也難免的,因為一點粉末,足以要了人的命。
一想到此,她整個人就失了魂一般。
就那麼直直地站在那兒。
猛地,一個踉蹌,就那麼直直地軟了下來。
整個人癱坐在了地上:“那毒……那毒……”
“那毒怎樣?”蒼老看到聽雪的樣子,已經想到了最糟的結果了,就是聽雪不知道毒的解藥。
可是他萬萬沒有想到,事情遠比他想的要糟許多的。
“那毒,就算是我師傅,他也解不了,因為那毒藥是在無意之中促成的,根本就不知道是加了那幾味的毒藥的。”聽雪緩緩地說道,眼神中幾分木訥。
而蒼老,聽到聽雪的話,整個人也跟著杵在了那兒,半晌沒有說一句話,因為聽雪的這一番話,他十分明白。
就算那毒是無意中促成的,但是依絕命毒妖的個性,有如此猛烈的毒藥,怎麼可能不多加利用呢?
自然會去查出這毒是什麼成份的。
可是沒有查出來,就說明這毒很有可能是多咱藥混合下產生了變化而成的,所以你就算有藥粉,也查不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