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老照片(1 / 2)

範宇很快就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之前嚴冬明明說家裏現在要靠他一個人來支撐,現在要是他沒了工作,那豈不意味著家裏也要斷糧了。

於是他連忙解釋道:“教官,你知道我不是那個意思,千萬別往心裏去啊!”

嚴冬笑著拍了拍他的肩膀然後說道:“咱們之間又有什麼不能說的呢,而且你說的不錯,我的確得歇一歇了,要不然這身體都有些熬不住了,知不知道今天隻要那廢物再多帶點人過來,現在躺在醫院裏的肯定就是我了。”

範宇意識到話題有些沉重,於是他連忙轉移道:“對對對,你不提這事兒我差點都忘了,教官,你這真是寶刀未老啊,從那出來這麼多年,手上的功夫一點都沒減,麵對手持凶器的歹徒竟然能夠做到臨危不亂,就衝這你就配當我範宇一輩子的教官。”

“哈哈,少跟我扯那些沒用的,我現在有幾斤幾兩明白的很,倒是你,準備怎麼解決這次打架鬥毆的惡性事件啊,起碼你得交差不是,要不然我認了得了,保不齊你還能混個獎金!”嚴冬雖然表麵上像是在說笑,可範宇卻清楚的很,自己這位教官是認真了。

“我說教官,你這不是打我範宇的臉呢嘛,在我地盤上欺負你,他們是不想混了還是想怎麼著,您就放心吧,這事兒我肯定給您一交代。”範宇打著包票,然後又陪著嚴冬聊了會兒家常。

說是聊家常,其實範宇是想了解下嚴冬現在的家庭情況,大概一個小時過後,外麵有人敲門,報告說那些混混的口供都錄完了。

範宇站起身跟嚴冬打了個招呼便走了出去,嚴冬知道,這小子肯定是替自己平事兒去了,他倒不擔心事平不了,嚴冬最擔心的還是範宇會不會找那些家夥的麻煩,進而犯了錯誤,那自己的罪過可就大了。

不過擔心歸擔心,想來範宇能坐到今天這個位置上,其也是有一定背景的,自己太過擔心的話反倒是顯得有些多餘。

靜下心來,嚴冬這才從裏到外地將範宇的辦公室打量一番,標準的辦公室麵積,一個半裝書半儲物的櫃子放在牆邊,門口邊上豎著一木製的衣塔,一台立式飲水機,再有就是一張辦公桌和桌兩邊的兩把椅子。

整個辦公室顯得很素氣,但隻要一進屋你就能感受到一股肅殺之氣,那應該是範宇的氣場所致。

或許是習慣性所致,嚴冬最後將視線落在了範宇的辦公桌上,典型的糙老爺們辦公桌配備,不過雖然亂套但還不至於慘不忍睹。

本想幫著範宇收拾一下,但一想自己此刻的身份,嚴冬便把那已經伸出的手又縮了回來。

一個不小心撤回的手碰到了一件東西,隻聽啪的一聲,那東西直接扣在了辦公桌上。

嚴冬低頭看去,原來碰倒的是一個相框,通常擺在辦公桌上的相框要嘛是自己的,要嘛是女朋友的,要嘛是孩子的,當然也有放全家福的。

“這小子結婚了也不說一聲!”嚴冬下意識的認為這相框裏放著的是範宇女朋友的照片,畢竟這範宇也到三十了,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了。

可當嚴冬將照片翻過來的時候,他整個人都呆住了,照片裏的一切對他來說簡直再熟悉不過了。

茂密的樹林,坑凹不平的地麵,嫩綠色的苔蘚,有些濕漉漉的藤蔓,另外還有七八個樣子搞怪,身穿迷彩的解放軍戰士。

他們臉上同樣畫著迷彩妝,但彼此的臉上都綻放著最開心的笑容,印象最深刻的就是照片左上角那一抹異樣的綠色。

嚴冬記得那是一條成年竹葉青蛇,或許是當時他們發出的動靜太大驚擾到了它,總之在照片存下的那一刻,它朝著最靠邊的範宇咬了下去。

不過這條毒蛇卻選錯了對象,剛剛結束完任務的這幾位,警惕性仍然在線,別說是一條毒蛇了,就算是一丁點風吹草動都逃不過他們的耳朵。

竹葉青難逃幾名特種兵的手,不過在嚴冬的強烈反對下,它並沒有淪為這些戰士們口中的午餐。

嚴冬還記得當時自己說過的話:“世間萬物皆有靈,這個世界是屬於所有生物的,我們無權決定其他生物的生死,它們也不可以,而且或者不易還是放了吧。”

當時為這事兒有不少隊員顯得不高興,畢竟他們在叢林裏呆了近一個月的時間,雖然也能吃到肉,但多數都是生食的,現在他們每個人的嘴裏除了血腥味應該就隻剩下臭味了,好不容易任務結束,可以來頓蛇肉大餐了,卻被嚴冬給否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