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葉秋雨的聲音,氣息不穩的東方夕稍稍收斂了一下,讓他看起來沒那麼窘迫。
他原本白淨的臉,因為幾天趕路的原因,有些風塵仆仆。
但這依舊遮蓋不了那棱角分明的五官。
葉秋雨看著眼前半天都沒有反應的人,不由擰了擰眉頭。
這人該不會是呆子吧?
想到王爺走時說的話,葉秋雨擰了擰眉頭,再度開了口,“若你實在不適應的話,王爺說了,現在回京,不論你的罪。”
大錦曆來有戰役不結束,將士不歸家的說法。
若有違者,輕則斬首,重則禍及家人。
“我東方夕,絕不當逃兵!”冷冷的看眼前英姿颯爽的女將領,東方夕一字一頓道。
“倒是個有骨氣的,”葉秋雨冷哼一聲,“那我就看看,你還能支撐多久!”
說罷,她便瀟灑的轉身離開了。
回到馬背上,葉秋雨才隱隱有些後悔。
王爺領了一隊兵馬離開的時候,已經察覺到事態的不對勁之處,故而命她使法子將東方夕送回京中。
起初將東方夕招入滄狼軍,是在征兵之日,偶然瞧見了他的劍法,雖然招式不多,力量也不足,但是勝在精妙。
況且京中早有傳言,東方家唯一的公子自出生起就是癡兒,近來才治好。
這短短的時日內,能夠將劍法練得如此精妙,天資可謂不俗,所以她當時才動了將他收入滄狼軍的心思。
心思百轉千回之後,葉秋雨嗬道,“繼續行軍!”
亢長的隊伍,又開始往晉南的方向去了。
——
京中,翊王府。
“軍師以為,翀王這段時日,會有什麼舉動?”
閑庭小閣內,旁邊依托著假山,韓思彥神色輕鬆的在麵前的棋盤上落下一子。
他自在的模樣,全然不像禁足的做派。
而對麵坐著的百慕全,也是瀟灑肆意。
右手拈了一顆白子攔截在方才韓思彥下的子後三格,百慕全左手搖著羽扇,倒是一副全然都沒有將韓思成放在眼裏的模樣。
他道,“翀王才智謀略都不及殿下,背後的勢力再如何滔天,屆時也翻不起什麼風浪。”
“若真是如此的話,城外的養兵之地為何讓他查到了!”
韓思彥將手中的棋子往棋簍中一扔,麵色漸漸的染上了陰翳。
雖說那處私兵並不是他所有暗藏的兵力,但是鬧了這麼一出,還是讓他賠了在父皇跟前這麼多年建立起來的信任,又折損了兵,讓他想冷靜都難。
百慕全麵對著對麵那道質疑的目光,依舊不卑不亢。
定定的注視了好一會之後,韓思彥才放下戒備。
“那調查的事情,就交給先生了。”半晌他才淡淡的開了口,仿若什麼都沒有發生一般。
用人不疑疑人不用,他向來都是這般。
更何況百慕全雖年輕,但是跟在他身邊的時間最長,背叛的可能性太小。
“是,殿下。”百慕全拱了拱手,應道。
韓思彥也不管棋暗上暗流湧動的棋局,他甩了甩袍子,站起身來,“天色也不早了,這棋,本王日後再找先生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