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滴答!”
一滴水從樹葉的末端滴下,重重地垂在白軒的臉頰上,頓時間,四分五裂。
“嗯……”白軒狹長的眼眸略微睜開一點細縫,散發出絲絲精光。
眼界中盡是朦朧,白軒有些不知所措地抬起手,揉了揉眼睛,再身體繃直,從地上跳了起來。
“這是哪?”白軒茫然地看著四周,卻驟然間發現了身旁兩個家夥,身姿極其不優雅地躺在地上,宛如死豬一般沉睡著。
白軒覺得有些好笑,走到了他們的身邊,給他們兩人各自來了一腳。
“起床了!豬們!”
“啊?這是哪?”寒墨眼睛頓時大睜,身軀一扭,瞬間從地上跳了起來,擺出了防禦姿態,不斷地扭頭,左顧右盼。
“道友,你這戒備心是有多重啊!難不成,天道教裏都是一群天天想謀害你的人?”
血嗜搖了搖頭,雙手一撐,臉上掛著絲絲微笑地看著寒墨。
“如果真的是這樣,那你還不如來我血煞教,雖然無法承諾必然給你各種各樣的好處,但是至少我們的教員有人情味,不會這麼冷血。”
“你說是吧,白軒道友。”血嗜扭頭,對著白軒笑了笑。
隻是這個笑容,有些意味深長。
白軒瞳孔微微一縮,驟然抿上了嘴,將目光移向他處,假裝沒有聽到血嗜在說什麼。
好家夥,不愧是老狐狸!
表麵上是在問白軒血煞教是不是這樣的一個情況,但實際上,裏麵的道行,條條框框,那可就多了去了。
血嗜肯定是知道挖不走寒墨的,但他還這樣說,無非就是為了挖苦天道教。
如果白軒說是,那麼就坐實了天道教裏麵人心冷血,各自為生,以至於寒墨如此地戒備。
如果說不是,那麼血嗜肯定又會說為何寒墨如此戒備人心,這樣,就再一次將答案揪回了是的情況。
所以這是一道送命題。
無論白軒說是與否,都會變成天道教的錯。
再用血煞教來對比天道教,無形中會通過拉低天道教的檔次,來拔高血煞教的水平。
不得不說,血嗜真的是一隻老狐狸,太難對付了。
也不知寒墨到底有沒有看出血嗜的意圖,就一直保持著臉上的憨憨笑,沒有說任何東西。
血嗜看見兩人似乎都在裝傻,知道自討了一個沒趣,卻也沒有放在心裏,繼續擺出臉上的微笑,看著二人。
“下一步我們應該怎麼做?”白軒沉吟道。
寒墨左顧右盼,小心翼翼地觀察了一下環境,在確保無任何異常後開口道:“我覺得,至少暫時來說我們應該是沒有任何危險的,所以我們應該……”
突然!
“咻”的一下,一道強烈的破空聲響徹周圍。
大量的空間漣漪驟然出現在空中,伴隨著波動,散發出巨大的能量。
一道赤金色的箭矢劃破了空間,帶著大量的黑色裂縫,轟向了寒墨。
“師兄,小心!”白軒大喊一聲,同時,身影一閃,頓時出現在了寒墨的身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