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做完了沒有,完了下來。”事畢的劉文靜遠不如剛才的風情萬種,一行淚水沿著皎潔的容顏緩緩滑落,她的聲音平靜異常,不帶一點顫聲道:“周蓬蒿,情債肉償,你總該滿意了吧。”這話說的狠辣之極,卻不容回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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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蓬蒿歉然點了點頭,剛才的血色迷霧藥性遠沒有和米婭在一起的時候強,那時候的自己能夠拚命忍住,方才的其實也可以。但是心中有個聲音在呼喊不絕:別停,別停。自己接下來的每一個動作卻沒有讓自己更熟稔身下的人,他們之間反而是越來越陌生。
一個高潮是一個終了,一聲艾歎是全部總結。劉文靜用力地咬住櫻唇:“賤人,猥瑣男,我恨你……”?她胡亂地拉上警服轉身便向會所電梯的方向跑去。
“文靜。”周蓬蒿跟著她來到了樓層拐角處,看到她哭著衝入了電梯。他猶豫了一下,終究還是沒有跟進去。
吳守建不知何時出現在他的身後,幽然歎了一口氣道:“問世間情為何物,其實這樣的結局也未嚐不是一種解脫?至少你可以忘卻一段曾經的噩夢…”每個人的心目中都有一個白衣飄飄的女神吧,這個女神還多是屬兔子的,一不小心,就竄進了別的月宮。
當有一天,你們的日子浸透了時間的水紋,變得沉重無比,艱辛不已。她挾帶著萬丈的不可抑製的光芒再次出現在你的生活之中,照亮你的前世今生,你是否還能燃發當年的熱忱?你們的故事還有沒有續集?周蓬蒿黯然道:“這一去怕是再也不會回來了。”
吳守建大手壓在周蓬蒿的肩膀上,一個猛然的千斤墜,沉聲道:“?我最欣賞你的一點就是你的猥瑣派風格:管他娘的,幹了再說。如此這般,永不讓‘後悔’兩字找上自己的門。”
“老鬼,你算是我的知己。”
“但是我沒你那麼猥瑣。”
“有句話我憋了十年:我哪裏猥瑣了?你們都管我叫猥瑣男。”
“在我們X小組裏白明是不幹先說,精子在嚷嚷聲中就揮發了,猴子是“口焦型的”:說了不幹;何天海是悶騷,幹了不說;你是幹了邊說邊還淚汪汪地等下一輪…你不猥瑣,還有誰猥瑣?老子這是舉例子,話粗理不粗。”老鬼得意地晃蕩了一下腦袋。
周蓬蒿臉色一紅,這種表情對於老臉皮厚的他來說頗為難得,剛才激發的一點愧疚情緒被吳守建這麼一插科打諢之後渾然找不到感覺。
“滾吧,你這個老鬼。”他笑著踢了吳守建的屁股一腳,兩個人笑罵著走出了會所的大門。
會所停車場的門口,吳守建給了周蓬蒿肩膀一肘,道:“靠,還真有下一輪。”
周蓬蒿抬頭一看,眼前頓時升騰起無數的太陽。
眼前的劉文靜已經脫下了警服,一身簡易的便裝更顯得清純靚麗,從滅絕師太的狀態中解脫出來,她秋水一般的眸子似喜似嗔,月光之下越顯清麗脫俗,儀態萬方,黑而長的睫毛忽閃了一下,含羞垂下俏臉,方才的激情尚未過去,她甚至有一點立足未穩的趔趄,周蓬蒿連忙上前攙扶住她。
劉文靜仰躺在他溫暖的懷抱中,無限沉醉並輕聲道:“你別誤會,你隻想問你,在你的心中,還喜歡我麼?”嘴上這麼說,她卻沒有推開他,含義不言而喻。
周蓬蒿毫不猶豫的點了點頭。
一個女子在男人的心目中投影十年,那影像就成了天邊的太陽,是一道絕難抹滅的永恒之光。
劉文靜的淚水再度流了出來。她顫抖的身體在周蓬蒿的懷中攢動一陣,然後緊緊擁抱住他的身軀道:“有你這句話已經足夠了,十年來,我一直是以滅絕師太的形容出現在生活裏,那是因為我以為我的心已經死了,蓬蒿,你的出現,讓我感覺到它又活了,隻有你能讓我複活,我…討厭這種複活。”
周蓬蒿低聲道:“靜,我的心永遠留有一個港口,等待你的停泊。”
劉文靜搖了搖頭,美眸中流露出無比堅定的目光:“蓬蒿,別等我,你知道的,理想沒有完成,我永遠還是滅絕師太,也許你等待的結果隻是黯然領略歲月蒼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