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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怡阻止了伍紫衣繼續追查下去的想法,一個是得到了葉蕾的指令,絞殺了一堆黑蜥蜴組織的死忠,算是小有收獲,可以見好就收;另外一個就是基於自己的判斷,這九龍島嶼地形外寬內窄,容易被人用炸彈一鍋端,戰略性的勝利已經達到,即便是徐春極和黃頭蜥蜴沒有抓住,也瑕不掩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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謹慎的張野也同意林怡的方案,夏天海配合國安的策略就是消滅黑蜥蜴的有生力量,那些頭頭腦腦的高手們就由刑偵精英和國安特工去搞定,避免更大程度的傷亡是遭遇戰的要中之要。現在中央和省裏的工作組都進駐秦城,老夏風雨搖擺之際可不能給他添堵,說不定自己也能趁勢更進一步…張野也許不是一個有野心的人,但是機會就在眼前,說不心動那也是假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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伍紫衣還要說些什麼,張正一拉她的胳膊,然後搖了搖頭,伍紫衣輕歎一聲,“後隊改前隊,一處掩護,其他各處同誌分批撤退。”她的命令一下,葉蕾的電話就來了,大體意思:“伍局長,你做的很好。”話雖然簡單,但是意思明朗,她沒有叫她代理局長或是伍處長,這個稱呼的改變很有內容,伍紫衣心裏也是小鼓直敲…權利對她來說是這麼一個東西,宛如天邊掛著的月亮,碰觸不到也沒關係,但是不可否認,它很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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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後撤退的是張野和他的刑偵支隊,他收到了夏天海開黨委會的緊急通知,也許是太緊急了,他居然連刑偵支隊的傷亡情況都沒來得及問就匆匆掛斷了電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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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老夏,什麼時候也像周蓬蒿一般風風火火了。”想到周蓬蒿這尊瘟神,張野苦笑著搖頭暗道:蓬蒿,也隻有我能如此容忍你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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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城公安局的大會議室裏,夏天海炯炯的目光轉到一旁祁鬆等人身上,隻是這目光拖曳得如此之長,那是一種欣賞還是挑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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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野還沒有到麼?”祁鬆揉了揉紅紅的眼眶,這些天省裏、中央進駐的工作組不少,他雖然和以往的案件關聯不大,但是接待也是一件累人的事情,超級忙碌的一周以來,也差點被累成了人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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原本高高在上不可一世的趙明亮,如今傲氣盡失,他耷拉著腦袋、垂頭喪氣,麵如死灰,剛剛中央和省裏的工作組才和他談完話,他的示好和配合沒有取得預期的進展,現在看來最好的結果是提前退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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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次的黨委會他本來沒打算參加,但是夏天海說了“水能載舟,也能覆舟,他現在就是一鍋燒沸了的水。”威脅之意滿滿,風雨飄搖的趙明亮不得不來,此際的他有些如坐針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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辦公室主任王劍憤憤不平地道:“這些上級單位的工作組真是站著說話不腰疼,多少年前的事情了,徹查,什麼徹查?怎麼徹查?搞得秦城公安局人人自危、幹勁全無,我看啊,就是徹底的胡鬧。”他一激動,猛地拍了一下桌子。他是搞政工的出身,和公安業務那是一毛錢的關係沒有,什麼案件辦理,逮捕拘留沒他半個字的簽名,此際的他看上去是義憤填膺,實際上是在等著看夏天海他們的笑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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祁鬆微微一笑,不無感喟地想道:“自己的這個得力助手還真不是蓋的,他得力就得力於此:會想方設法做前鋒,把自己想說的話先一步說出來,還以如此滴水不漏的方式。沒有遭遇抵抗那是完勝,遭遇反撲了,先抵擋一陣實在不行還可以當發牢騷遁走…這樣的最大好處是:把整個戰局都清晰地呈現在自己眼前,知己知彼方能百戰百勝,他就給自己創造了一個‘知’的機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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官場如戰場,一步先機的重要性那是不言而喻。從這個“知”字說開去,他王劍是自己的知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