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什麼戴政委,你最好把我手上的這個給去了,否則我讓你吃不了兜著走。”葉權被兩名警察帶進一間屋子,他神色如常,表現得依舊很是囂張,煞有介事地看了看周遭的環境,讓人啼笑皆非地說道:“沒想到你們這些條子條件夠艱苦的,待會老子出去了,給你們加一部空調。”他那姿態宛如前來視察的省部級高官。
一個地級市公安局的政委,副廳級的幹部,居然被人如此藐視,這個葉權可想而知,平時有多跋扈,而這些都跟神秘的有著京城北京的市長葉蕾有關。
兩名警察麵麵相覷,這葉大少在前衛所可是名人,據說是把不可一世的魏金國給堵在了所裏近兩個小時,最後還是時任政委祁鬆來解的圍。
其中一個年輕點的剛要說點什麼,被年長的那個悄然頂了下肩膀,他愕然片刻之後還是什麼也沒有說跟著年長的走出了審訊室。
昏暗的燈火猶如鬼火一般,空氣很濕潤,大多是因為這牆體反潮的緣故,整個審訊室目前就葉權一人,他唯一的夥伴是麵前的這張椅子,兩個警察攝於他的淫威,也沒有告訴他能不能座,折騰了大半個晚上的葉權大大咧咧地往木椅上一座。方才抓人的時候,有一位小城管隊員在熟識的特警隊員的“配合”下從人縫裏溜了出去,他很有信心拖到葉蕾的出現。
說句實話,葉蕾在秦城可謂風生水起,但是她唯一的弱點就是眼前這個浪蕩的公子哥。她對他的縱容其實是對他最大的傷害。人總是這樣,某種原本對立的情緒,捆綁到自己家人身上,會不知覺地發生一種思想上的逆轉。
被葉蕾寵壞的葉權想到:“待會你們就會知道請神容易放神難了。”想到此處,他竟然翹起二郎腿,閉目養神起來。腦海裏滿是那個拍攝照片的電視台還是報社記者的麵龐,他想得東西太過荒謬,居然還帶有一些昨晚看的AV內容。
這時突然有人走近,把椅扶把兩邊的木板一合,剛好將他身體箍住,銬著的雙手則放在木板上,除了身體不能自由活動外,也不是很難受,但是在心理上的暗示極大,葉權很是不爽地叫囂:“臥槽,那個暗算老子的王八羔子給我記住,老子絕不是一個善罷甘休之人。”出門的警察居然哆嗦了一下,這不是好兆頭,戴景倫很是不滿地掃了那警察一眼,隨即目光又變得平和起來。
身份不對等,一個投訴就讓你累不堪言。遇上這樣的瘟神,在當今警察被種種條款所束縛的社會,絕不是什麼幸運之事。他很理解剛才那警察的膽怯是因為什麼?也許不是恐懼,而是整個警察群體遇見特權階層的一種茫然與無助。
在這看似公平的社會裏,有多少“看不見的屠刀”在揮舞著…有的正麵而來,有的則在身後遞刀子。總而言之一句話:警察是被砍了四肢工作的全體。
“葉權,嘴巴放幹淨點,看清楚這裏是什麼地方,不老實先關你24小時。”戴景倫黑著臉走了進來,他身後的警察打開了一旁的日光燈,熾熱的光線下,他的目光和葉權的相碰,葉權有些緊張地退讓了一下,他突然想到戴景倫麵對張立科時候的威儀,難道這家夥不是分局政委,而是市局的?這麼一想,心裏難免就有些嘀咕:這些省管幹部,若有後麵有人,還真有不怕葉蕾的。想到此,葉權突然之間規矩了許多,他並不是一個不懂拐彎的笨蛋,尤其是在自己占不到便宜的時候,他很是乖巧地閉上了嘴。
戴景倫對他的反應也是預料不足,也就欺近了些,靠在椅子旁邊。
葉權見戴景倫逼近,有點心虛,方才的囂張氣焰也是收斂了不少,一副喜洋洋遇見灰太狼時候的無辜表情。
“你是葉市長的弟弟?就不應該給她添亂,要給她樹立正麵的形象,給她的政治生涯加分。”戴景倫的語氣有緩和的跡象。
葉權點了點頭,“戴政委,我們都是政府一條線上的人, 大家工作思路不一樣,求同存異就可以了,不需要如此吧。”他舉了舉手中的拷子繼續道:“歸根結底還是人民內部矛盾,再說了,我姐姐這不還分管你們公安局麼?”他的“祈求”並沒有得到共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