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了,你出來吧。知道你一直跟著,別以為我老鬼走路都是一陣狂風,咣當咣當的,後麵有什麼人輕手躡腳地就分辨不出來,當年在科隆的反跟蹤訓練我可比周蓬蒿還多好幾分呢,恩,當然,他分辨女人的腳步聲比老子要強上那麼一點點。”
吳守建把周蓬蒿扛在肩膀上,轉過身來,對著黑暗之中的牆角發聲道。
黃瑩蓉漲紅了臉,慢慢從黑暗之中走了出來,即使在這月光柔和的夜間,她的美麗也是藏不住光芒的寶石。她小嘴一嘟,心道要不是我受了毒煙的影響,怎麼會被你這個大線條的家夥給發現呢?
“好了,老鬼,我就是來看看這個猥瑣的家夥有沒有死的,既然你沒有放棄他,那麼他肯定就沒有…那我就回去了。”黃瑩蓉表麵上說要回去,但是腳步卻一點沒有移動。
老鬼看了看她,暗道女人還真是口是心非的動物,大聲道:“好了,黃瑩蓉黃大姑奶奶,你就別跟我繞圈子了,現在周蓬蒿是死是活我們說了都不算,我要以最快速度把他送到一個地方去,你要是關心他呢,就快點跟著老子跑,其他扭捏做作的話就不必說了。”
你才做作呢,你一家子都做作。黃瑩蓉粉麵一紅,她被吳守健的話說的窒了一窒,心裏暗罵道怪不得米清芳會離開你,你這個不解風情的家夥。得了,有道是秀才遇見兵,有理說不清,看吳守健加快了腳步,黃瑩蓉也猛然吸了一口氣,快步提速跟了上去。
“袁媛開的那一槍她也看到了,看似胸悶但是臨發射的時候手腕很是巧妙地抖動了一下。她是法醫,知道那個部位差個幾毫米對一個人的生命就是兩重天,她沒想讓他死。”黃瑩蓉一邊詛咒周蓬蒿情債累累徒增強敵,另外一方麵也為袁媛表現出的膽大心細驚詫不已。
盡管心底篤定,但是剛剛聽老鬼說周蓬蒿生死未卜,這邊的心髒又跳躍得十分厲害,關心則亂!這吳守建要帶他去見誰?是不是有專業的治療團隊,怎麼不去醫院?轉念一想,她也就想明白了,現在的周蓬蒿屬於A級的通緝犯,哪個醫院敢收留?不報警就是大好人了,要知道這個A級和別的通緝犯還不太一樣,西京省國安廳的瘋狂懸紅高達100萬元。她這邊心思連動,吳守建卻跟個沒事人一般,隻是不停地加速,加速再加速,直到西京近郊的一處山腳小屋才停下了腳步。
一個頭發花白的老頭早已經肅立多時,他的衣訣處有一層若有若無的霜氣。看到吳守建來了之後,輕描淡寫地說了句:“來了。”
“是,老爺子。”吳守建對他煞是恭敬地回應道。
“蓬蒿這孩子,怎麼說他也不聽!我早說過,莫伸手,伸手必有災禍,你看,報應來了吧。都是貪婪惹的禍啊。”老爺子一臉說教之態,喋喋不休地道:“不是我說你們,守建,你們X小組最近行事有些跑偏啊,你們是匡扶正義的警察,是正義的捍衛者,不是打家劫舍的土匪,更不是...”老頭越說臉色越紅,一副老夫子的做派。
黃瑩蓉看他喋喋不休,沒好氣地道:“喂,你這老頭,怎麼拎不清啊!東扯西拉地說個沒完!還不快救人?”
老頭鼻孔朝天,看都沒看她,側轉過身來對這吳守建的方向:“我不和沒有禮貌的野丫頭說話。”
吳守健也是一頭黑線,這老頭一向是以嚴肅至謹的形象出現,自己一度給他起過“死人臉”的外號,現在他居然在和一個小女孩在鬥氣,還鬥得如此“波瀾壯闊”。把救治周蓬蒿的大事放置一邊?他連忙上前道:“事不宜遲,老爺子,你還是先救猥…蓬蒿吧,他的生命可懸之一線呢。”
“恩,你對蓬蒿的關切是真的,不像某些人虛情假意,一邊放曹,一邊捉曹。”老爺子彎下腰身來,顯然是話裏有話。
“他是誰?我不信任他!吳守建,我是周蓬蒿的女人,我有權決定他是不是由眼前這個人來救。”黃瑩蓉急了,忙不擇言地道。
沒想到吳守建居然沒有站到她那一邊,他一個勁地搖頭,很是尷尬地道:“這個...這個...長者為尊,此刻決定蓬蒿生死的隻有他老人家。”
“什麼?見鬼,老鬼你這話說得一點都不負責,要知道,蓬蒿他….”黃瑩蓉極度不滿,再次爆發著道。
“你太爺我是周蓬蒿的師傅。丫頭片子,你說我有沒有資格決定他的生死?”老爺子三角眼一翻,一副不屑一顧的樣子。這種動作周蓬蒿也頗為擅長,看來這二人是師徒不假。黃瑩蓉露出了一臉苦笑,倒黴,怎麼把這個老頭子給得罪了。都怪你,怎麼不早說!裝什麼糊塗蛋啊!她用一臉慍怒的目光看著吳守建,一向天不怕地不怕的老鬼無辜地把眼神跳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