穀遠在省公安廳的大院裏踱來踱去,表情頗為不自然,他越踱步越是心情煩躁。
不知名的軍方部隊在黎陽出現,按照規矩要向上反映情況,由地方黨政首腦和軍委協商報請中央後下達命令,現在的自己不僅僅是有些越俎代庖,簡直是有些在玩火的意思。
他的額頭冷汗直冒,猛然拍了一把桌子,痛罵了一句:“狗日的魏強!這家夥真是失心瘋,瘋狗!”這一切都和發布命令前的一通電話有關…
“穀廳長,我是秦城的魏強啊!”
“魏強?魏書記?”接到電話的穀遠有些莫名其妙,據說這中紀委已經進駐秦城,雖然動作不大,但是指向性很明顯就是要取這秦城的大老虎,他怎麼會如此“悠閑”,還給自己打電話,不管他,先看看他耍的什麼把戲。
看到對方有些吞吞吐吐,穀遠振聲道:“老魏啊,您可是我家鄉的父母官!有什麼吩咐,不妨直說!”
前日,黑蜥蜴基地受到破壞,自己和卜剛的老底子被人給起了,不少來往的賬目和見不得光的勾當即將曝光,據說是凖部隊搗的蛋!魏強是如坐針氈,他想過請卜剛幫忙,但是卜大省長現在是自身難保,再說了,這家夥奸猾如狐狸,黎陽一事全由自己通盤指揮,又怎麼會抓到他的把柄呢!現在,中紀委的巡視小組就在自己眼皮底下,應該是和這次黎陽基地被襲有關!不能坐以待斃!你是特種部隊是吧?老子也要給你點顏色看看。
“你說什麼?黎陽出現了大批的匪患?好,好!魏書記,你說的這個情況我核實後立即向上峰反映。”穀遠沉聲道,這魏強居然如此低聲下氣,必有文章。
“來不及了,穀廳長,我覺得必須立即組織警力,阻止這些悍匪們下山。否則將殃及池魚,禍及城中百姓啊!”
“這個,我們是紀律部隊..."
就在雙方極為尷尬地保持沉默之時,電話那邊傳來了一個熟悉的聲音,這聲音明顯是受到了脅迫,慌張而尖銳,是一種尖叫:“救我,爸爸!”
是穀清?自己唯一的女兒!穀遠對著電話一通大罵:“魏強,你瘋了?”
“非常時期行非常之事。”魏強很是堅硬地回答道,“老穀啊,你的女兒很漂亮,簡直性感之極!我相信你的一念之下,可以決定她是否成為互聯網名人。”
“你什麼意思?”
“哦,我的幾個部下想和你女兒談場轟轟烈烈的戀愛。”
“你混蛋,你敢!”
“中紀委的車就停在老子的大院裏,隨時有人會衝上來,結束我的政治生涯,所謂惡向膽邊生,你說老子敢不敢?”
聞言,穀遠頹然坐下,“你容我考慮一下。”
“我給你一個小時的時間.... ”
....
“廳長,夏黨委要見你,攔都攔不住,他說十萬火急,耽擱不起…”辦公室主任是鐵杆的穀派,但是人家夏天海黨委委員的名頭在,怎麼攔?攔不住啊!他也隻能做些象征性的勸阻。
“夏天海?他來做什麼?”穀遠狐疑地搖搖頭,心裏連續十幾個為什麼。“這些該死的火藥桶要爆炸就爆炸個夠吧,讓他進來!”
“是。”
夏天海雖然離開了秦城局,但是在此深耕多年,哪裏會沒有三兩個心腹,聽到劉文靜帶隊去黎陽剿匪的消息,夏天海差點沒跳到屋頂上!
剿匪?開什麼玩笑!那些神秘客哪裏是匪?那些都是軍方的精英,這麼貿貿然去,要不是泄露了國家軍事機密,要不就傷亡慘重。兩邊都討不了好處,這是老壽星上吊-嫌命長的節奏。誰下的這混賬命令?她劉文靜不是號稱精明得上天麼?溯本追源,他急於找到穀遠,要不是脾氣控製得還不錯,估計他已經掐住這現任廳長的脖子了:“穀廳長,我現在以一個老黨員的身份而來,我就問你一句:你下的這是什麼狗吊命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