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風水師(1 / 2)

缺一門,是修煉《魯班書》被反噬的後果。

傳聞,因其通天知地,要練習魯班術必缺一門。所謂缺一門,則是鰥、寡、孤、獨、殘,任選其一,而魯班術下半卷早就遺失損毀,更別說修煉方法,這個隻有十九歲的小丫頭怎麼知道的?而且從八字上看,她也確實是實打實的寡。

我看小娘的臉色,顯然她也好奇這點,但並沒有表現的太明顯。

這時,外麵不知道哪裏傳來幾聲雞叫,店裏的藍光瞬間消失,燈泡又變回了之前的黃色,屋裏的陰冷也頓時消散不少,溫度開始漸漸回暖。

小娘長舒口氣,合上手上的本子道:“今晚就這樣,你跟光子去休息吧,等晚一點起來營業我在叫你。”說完,小娘就去開店門,將之前放在門外的紅燭拿回來,這時我才看見,外麵已經恢複了之前的樣子,隔壁家二丫頭她爹正把東西往外搬,見我跟小娘回來笑盈盈地打了聲招呼。

光子靠在櫃台裏麵的長椅上早早就睡著了,一邊流著哈喇子一邊吧唧嘴。小娘拿回紅燭後也揉著眼睛回樓上睡去了,隻剩下我自己一個人坐在櫃台裏發呆。

我現在是個裝著木頭心髒的半屍,睡不睡覺的對我來說並無所謂,隻是我對這發生的一切都還不適應。

翻開小娘之前給張成棟查陰德的本子,上麵竟然空空如也,連小娘寫陰德榜的金筆和銀紙都不見了,除了那個寫著風水師八字的紙條和光子嘴裏的泥巴,跟昨晚有關的所有東西都沒了蹤影,好像昨晚隻是幻覺一樣,恍然間有一種不真實的感覺。

我想叫醒光子問問昨晚發生的事,隻見光子半個身子耷拉著,嘴裏的泥巴和口水混合在一起順著嘴角流下來,泥湯子掉在水泥地上攤成一個個圓圈,那震天響的呼嚕聲震得隔壁二丫頭直往屋裏瞅。

二丫頭原名叫馬蓮花,家是開器材的,說白了其實就是一些商店開業需要的櫃台架子之類的一些東西,她比我小幾歲,人長得白淨性格也憨厚,我倆算是一起長大吧,從小開始我也沒少欺負她。

我見她一直往屋裏看,當看見我的時候一雙白嫩的小手使勁兒地晃,心裏的陰霾頓時一掃而空,一個翻身就從櫃台裏跳了出去,剛推開門,就見她爹黑著臉堵在門口瞪我。

“臭小子,天剛亮你不在家睡覺跑出來幹什麼!是不是要幹什麼壞事?”

我撇了他一眼,雖說這些年他幫了我家不少忙,但是他那點小算盤連個瞎子都能看出來。

他爹相中我小娘了,但是我相中二丫頭也是街坊四鄰都知道的事,她爹看不上我,無非就是擔心以後要是我跟二丫頭好上了,他就隻能跟我小娘是親家,所以現在才這麼扒著眼皮看不上我。

我撇了他一眼,把他從門口拉開反手關上大門,“我說馬叔,你這冤枉人的本事咋就不能有點長進呢,現在雖然天剛亮,但是這滿大街上都是出攤的鄰居,我能幹啥壞事,反倒是你……我可看見了,你剛才偷偷往我小娘窗戶上扔東西。”

他聽我這麼一說,臉上頓時掛不住,“好你個臭小子嘿!還敢頂嘴了,看我不抽你。”說著,馬叔掄開膀子就要打我,可還不等他伸手,突然一道灰色的影子從我身上竄出來猛地朝他撲過去。長長的影子在他小腿上打了一下,馬叔頓時趴在了地上來了個狗吃屎。

“哎呦…哎呦……誰啊!是誰這麼沒有公德心啊!怎麼在地上扔西瓜皮啊!”

二丫頭急忙把他爹扶起來,看著兩步遠外的那塊西瓜皮一臉懵。馬叔丟了麵子也沒在找我麻煩,灰頭土臉地回去繼續跟二丫頭搬架子。

我回到店裏躺在櫃台上,手裏攥著柳家老爺子送我的木頭蛇扣。剛在別人都以為馬叔隻是踩到西瓜皮摔了跤,可我剛才看的清清楚楚,那灰色的影子分明是從這蛇扣裏鑽出來的!細細長長的,到像條蛇。

我盯著這個蛇扣來回地看,可是看了半天也沒看出什麼名堂。也許是這幾天突然的轉變有點累,也許是光子的呼嚕聲有感染力,我竟然攥著蛇扣在櫃台上睡著了,等到醒過來的時候已經快臨近下午。

小娘跟光子早就起來營業了,見我睡醒,光子賊兮兮地過來朝著我使勁兒擠眉弄眼。

“咋了?眼睛長痔瘡了。”

光子瞪了我一眼,但卻沒擠兌我,反而還笑嘻嘻的,站在我身邊壓低了聲音說道:“哎,你跟隔壁那二丫頭……什麼關係啊?”

我一看他那一臉的八卦樣就知道馬叔肯定過來告狀了,這些年他借著告我狀的名頭過來跟我小娘搭訕是固定把戲,剛開始小娘還配合著說我兩句,現在都幹脆懶得理了。

我打了個哈欠,明白光子這小子的想法,二十好幾的大小夥子看見白淨的小姑娘春心蕩漾一下也難免,隻可憐我啊,跟二丫頭這輩子是不可能有結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