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黃皮子(1 / 3)

婚煞也叫蟲替蠱,知道由來的老人習慣叫它影子茶,是讓被這個咒術致死的男女死後拘他們的魂成紅白“夫妻”的一種咒術,也是一種當時在古西南地區一帶比較盛行的一種替身性的咒術。

它的功效其實用現代的話說有點像致幻藥,會讓喝下去的人與被下蠱之人指定的物件融合,兩人的軀體互換,感覺上就像多了一個影子,而因為放在茶裏會發揮其最大功效所以也被人叫影子茶。

要下此咒術的人需要準備的材料多種多樣,如今已經無法集齊,但其中一樣曾是某一地區特有的,叫疊蟲,這種蟲子長相似毛毛蟲,但因為走路是豎著走的,身上一疊一疊的肉疊在一起,所以叫疊蟲。

疊蟲生長在陰暗潮濕的石縫中或者常年積累枯樹敗枝的地下,每年的初夏會從地下鑽出來一次,因為其身上長滿了透明像翅膀的薄衣,在陽光的反射下呈現七彩色,當時的人覺得此物神聖,所以會在每年疊蟲鑽出來的時候采集,然後放在太陽下曬幹,將幹的屍體碾碎倒進茶裏,做為降咒之用。

用疊蟲做引降咒的,中蠱之人會與被喝下的蟲子互換身體,蟲子變成人的樣子死去或被擺布,人則變成蟲子的模樣被控製在下蠱之人的手裏,而將魂拘起來成“夫妻”是為了增強咒術的一種手段。

在以前,下這種咒術的多為報複或複仇,但這種蠱術是失傳已久,真正懂的也已不在人世,若他們真的是中了蟲替蠱,難道村子裏有被欺負的隱世高人?

我把想法跟衛姬說了一下,她一聽,卻不這麼認為,她覺得,如果單單是咒術的話,為什麼家家戶戶的牲口全死了,而且死的全是童男女?

我看著光子身後那個舔的來勁兒的女鬼,心裏說不上的惡心,想讓衛姬趕緊把她滅了別再眼前晃蕩著反胃。

但不等我開口,前麵坐在毛驢上的男鬼突然把手上的頭放在腦袋上,將手上縫線的繩子一拉,瞬間就把傷口縫到了一起。

“別看他們,”衛姬壓低了聲音在我耳邊小聲說,“他們看不見咱們,我覺得這事兒有蹊蹺,一會你見機行事。”

我點點頭,伸了個懶腰,身子一栽就倒在了柳家仙的大腿上。

那個隻有半截身子的女鬼見我躺下,正好麵朝上,想要來舔我,嚇得我趕忙翻身把臉埋進柳家仙的胯胯骨上。

蛇的人不一樣,就一根骨頭,但化成人形之後,不知道是骨骼結構變了還是怎麼的,一翻身躺下去瞬間覺得他好像全身都是骨刺做的,紮的我臉生疼。

那個女鬼看我轉過身,可還是步步緊逼,她貼著柳家仙的另一邊胯骨朝我耳朵裏吹風。

鬼吹風,陰冷陰冷的,我這個水鬼都被吹的一陣哆嗦,不僅如此,這鬼,似乎還有口臭!我屏住呼吸不喘氣還好一點,那頂上張著大嘴呼呼大睡的柳家仙直接就被嗆醒了,捏著鼻子一睜眼正好看見光子的屁股,一來氣,一巴掌就給光子呼掉地下去了。

“臥槽!老蛇皮你抽什麼風!老子坐著礙你什麼事了!”光子摔了個狗吃屎,氣的沒有好臉色。

柳家仙也沒好氣兒,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揮袖子,“你說礙著我什麼事兒了!本仙正與那周公暢談,你倒好,一個屁就給本仙叫回來了,我不打你打誰!”

“老蛇皮!你是不是裹腳布擦腚門子,分不清哪個臭啊?老子今天文明的很,到現在一個活氣兒都沒出過!你憑啥說是我放的!”

柳家仙一看光子拿鄉下酸語臭他,氣的差點現原形,“不是你是誰!這板車上你看還有別人嗎?”說完他往身邊一掃,隻見那女鬼正伸個舌頭舔他,黏糊糊的口水沾了他一臉,臭的他一個勁兒的幹嘔。

“行了還真不是你……”

光子小跑兩步又跳回板車上,見柳家仙捂著嘴幹嘔,嘿嘿笑道:“咋了老蛇皮,帶娃了?懷的誰的?用不用我跟順子幫你提個親?”

柳家仙隻顧著幹嘔,白了光子一眼。

我在旁邊看倆人拌嘴,但怎麼也笑不出來。

坐在驢上的男鬼身子朝前,但腦袋朝後,一雙沒有眼皮的眼珠子滴裏當啷地墜在鼻翼兩邊,兩根眼神經牽著通紅的眼球,而眼球正死死地瞪著衛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