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歌,朕真的該信你麼?”目光幽幽地看著眼前漫不經心的女子,宛若月華般高雅,又如雪般聖潔,軒轅錦恍若夢中。
“皇上不是已經決定相信雲歌了麼?”雲歌笑若春風,“我說過在這世間,隻有雲歌才是真心對你的。”
淡淡的聲音洋洋盈耳,猶如春風沐雨般輕輕灑落在他的心間,不知不覺眉語目笑起來,生硬的臉龐也漸顯柔和。
“皇上不知對朝中人士有何感想?”
軒轅錦凝重地沉默了很久,輕抿了口茶,緩緩開口:“眼下朝中多半是越景行的人。”
“雲歌曾與新科狀元莫子卿接觸過,他為人不卑不亢,韜略過人,數術之精可稱獨步當今;榜眼李清足智多謀,隻是略顯心高氣傲;武狀元玄宿乃是隱憂山莊的人,他武功高強,也善於用兵,必是驍勇善戰之人。”雲歌起身,嫣然一笑,“至於探花張元,他雖是越景行的門生,但聽說他與左相並不和睦。”
軒轅錦驚訝地看了她半晌,啞然笑道:“你倒是清楚朝中之事。”
雲歌若有所思地投向窗外,虛弱的笑容淡不可及,“知己知彼,百戰百勝啊。”母親為了這一天,不知在我的身上花了多少的心血啊。
軒轅錦默不作聲,他嘴角勾起又緊抿,幽深的目光定定地駐留在她的身上,房中明滅不定的燭光映在她身上,竟顯出一種苦澀的意味。
雲歌轉臉看向他,明晃晃的燭光照在他的臉上,顯得有點生硬,“治天下者以人材為本,人材以教導為先。”
聞言,軒轅錦震驚地看著她,此女子比起男子有過之而無不及。
雲歌一笑置之,神色自若,“皇上也明白用人之道也應文武兼備,這四個人皇上可以委以重任。”停下話語,她隨手撩過桌上的茶杯,輕抿一口茶,淺淺地笑著:“他們剛為官,必想大展拳腳,皇上何不好好拿捏他們的心,讓他們誓死為你效命。”
他並不搭話,靜靜地喝著茶,眼光隨著燭光忽明忽暗,瞬間如夜般黑暗,喟然歎道:“雲歌,你若是男子,朕必定殺你,永除後患。”
“若我想做女尊呢?”雲歌似笑非笑地瞥了他一眼,毫不在意道。
淡淡地看了她一眼,他笑道:“你不會。”
雲歌忽然嬌笑起來,邪肆的笑容一如妖精般風光旖旎。
……
“皇上,三位大人已到。”一聲尖細的嗓音打斷了他的神思,“讓他們進來。”
“奴才遵命。”李公公垂首退出禦書房,細細的聲音又起,“三位大人,皇上已在等候。”
“有勞了,李公公。”
三人尾隨李公公進入禦書房,伏跪於地,同聲喊道:
“新科狀元莫子卿。”
“榜眼李清。”
“探花張元。”
“參見皇上,吾皇萬歲萬歲萬萬歲。”
“三位愛卿免禮。”軒轅錦轉身,淡道。
“謝皇上。”
待三人起身後,軒轅錦靜靜地看著他們,隻見他們從容不迫,毫無唯諾,眼中不由得升起了欣賞,過了片刻,他才道:“今日朕請你們來隻是閑話常聊。”
三人各自相對而視,皆不明白皇上的用意,且今日朝堂之上,他們三位在皇上的“默許”下大出風頭,但也因此得罪了左相。對於這位年輕帝王,他們也略有所聞,無情寡絕,談笑間必飛灰煙滅,說是梟雄也不為過,也許也隻有梟雄才能當皇帝。
輕撫著玉上的流蘇,滑膩而透涼,軒轅錦漫不經心地問道:“當今天下時局如何?”
三人乍聽心中一凜,都不敢出聲,各自沉思,軒轅錦見他們遲疑不決,笑道:“如實說來,不必忌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