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長老一聽這話,臉更加不好看了,壓根
子都咬在了一起,垂著眼皮,吊著嗓子道:“你說話注意點,這種為國獻身的事,別人求都求不來,你還挑三揀四,陰陽怪氣的,想要幹什麼??”
楚蓮立刻不負眾望的“喲”了一聲,誇張地用手捂著胸口,大聲道:“長老,您說誰想要這功勞,我立馬讓給她,誰?”
不用說了,這餿主意肯定是祁長老想出來的,赫連霄雖然坑,但那日相處下來,楚蓮對他還是有一定的了解的,他那種自尊心極強的人,怎麼可能想出這樣利用一個小姑娘去敵營打探消息的損招。
直到這一刻,楚蓮才終於看清楚這位祁家長老的嘴臉,實在是......有夠滲人的。
梵音居然生活在這樣的家庭,著實活得不易。
祁長老的憤怒溢於言表,覺得自己紆尊降貴跟這麼一個不知好歹的死丫頭說話簡直就是浪費她的寶貴時間,於是衝四下喝了一聲,“出來。”
楚蓮警惕地往後一退。
祁長老話音剛落,四麵牆壁竟然同時向後倒塌———卻沒有發出很大的聲響。幾個兩黑衣男人從暗處鑽了出來,威風凜凜地站在楚蓮麵前,欲要擒她。
楚蓮有恃無恐地琢磨著,反正有赫連霄的話在前頭,祁長老也不可能拿她在怎麼樣,要不,就幹脆束手就擒?
呸!
怎麼可能。
想到這裏,她率先發難,往裏一邁步,黑衣人立即亮了兵器,楚蓮一後仰,明晃晃的刀片便從她後頸上擦過,她仗著身材嬌弱,就像個小耗子似的,從兩個男人中間低頭躥了過去。
祁長老衝那兩個黑衣人大喝打道:“把她抓緊地牢了,先關幾天。”
楚蓮占著此地狹小,刻意逗著玩兒似的,就像個跳蚤,蹦來蹦去,掀桌子踹板凳,愣是沒有一個人抓得住她——她認為祁長老至少不會真的傷害她,便是半點功夫也沒有使用出來。
密室裏東西不少,她東竄西跑,故意撞翻了無數物品,末了還嘰裏呱啦地亂道:“梵音救我,你姑奶奶要殺人滅口了!”
祁長老忍無可忍,怒道:“抓住她,不用顧及性命。”
楚蓮一愣,心頓時沉了下去。
那兩名黑衣人得了命令,果然頃刻便亮出了兵器,明晃晃的,對準楚蓮的脖頸等要害處攻擊而來,招招致命。
梵音在門外聽到了這句話,臉色頓時慘白慘白的,可是那石門太過於沉重,她用盡了力氣也推不開,隻能不停地央求身旁之人,可身旁那個侍從就裝作看不見她似的,一言不發。
她的眼珠原本就極黑,此時竟仿佛比平日還要黑上許多,連一點光亮都沒有了,就像是藏著一團濃墨重彩的憂怨,怎麼也化不開一般。
她衝著門內大喊:“長老,求您放過她吧,她可是才救了我的命啊!”
楚蓮緩緩從桌子上跳了下來,站到了祁長老對麵,麵色沉鬱,好半晌,她終於才歎了口氣,垂下眼低聲問:“長老,您這是要將我逼上梁山啊?”
祁長老神色複雜地看著她,緩聲道:“你既然不能為我所用,則必有龍族奸細之嫌疑,你若肯乖乖受伏,我還能保你一命,若再頑強抵禦,便別怪我不顧情麵了。”
“是麼?”楚蓮輕輕地合了何眼睛,嘴角露出一絲冷冷的笑。
“如果我夠狠心,”楚蓮在心裏冷靜而尖刻地想道,“我一定把你、還有北堂家、還有褚家的人全殺光了,那樣或許還能還世界一個平靜吧。”
一個黑衣難惹向她縱身撲了過來,楚蓮俯身往旁邊靈巧地一閃,避了過去。
隨即,她右手一揮,“劈啪”一聲爆響,空中似有電光閃過,正打中這人的手腕,他手中長劍便應聲落地,被楚蓮輕巧地抄在了手裏,她拿到劍,片刻不曾猶豫,反手便橫掃了出去。
這一下頗為唬人,竟似帶著一股子勁風一般,將另外一個男人都逼退了幾步,然而她的目的並不是他們......
她回手便將那柄長劍架在了祁長老的脖子上,淡淡道:“長老,得罪了,請叫人開門吧。”
祁長老咋一下受製於人,眼珠瞪得老大,似乎不敢相信一般,“你......你竟敢挾持於我?”
楚蓮淡然地笑了笑,順便騰出一隻手撩了撩額前一縷擋住了視線的頭發,道:“沒什麼敢不敢的,你們這個世界的規矩對我而言,根本就連屁都不如。”
祁長老聽了這番粗言,幾乎目眥欲裂:“你.......我祁家家兵成百上千,你劫持了我,以為自己能夠走出去嗎?別做夢了,放下兵器,我或可不與你計較。”
楚蓮挑眉一笑,將手中長劍勒得更緊了一些,:“長老,這時候還看不清現實嗎,有你在我手裏,誰敢動試試?”
“該死,你們還愣著做什麼??趕緊給我將她拿下。”祁長老衝著對麵兩個黑衣人咆哮,一張老臉漲得通紅。
對麵兩人麵麵相覷,你望著我,我望著你,誰都不敢動了。
“開門,否則我殺了她。”楚蓮聲音寒冷,臉上麵無表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