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她的豔名已經遠播各大城池了?不至於吧!
楚蓮尚且還在猶豫中,陸盈月眼神立刻變得十分具有攻擊性,聲音也突然變得很尖利,嚷道:“說啊,你到底認不認識一個叫做楚蓮的女人?”
楚蓮知道自己搪塞不過去了,隻好囫圇地點點頭,“嗯,認識,她還在聖雪帝都裏,住在古家。”
陸盈月喃喃自語道:“果然如此,她果然還在古家,我就知道是這個樣!”
楚蓮仔細打量了她許久,確信自己的確是不認識這個叫做陸盈月的女人的,可對方為什麼一聽到她的名字,就表現得這麼反常呢?難道是她什麼時候得罪了人,自己卻不知道?
她納悶了好一會兒,還是覺得沒有頭緒,隻好硬著頭皮繼續問陸盈月:“難道你認識那個叫做楚蓮的人麼?你們是什麼關係?”
陸盈月明顯地愣了一下,眯起一雙細且狹長的眼睛,眼神卻不由自主地飄忽了半晌。楚蓮想要催她,可更擔心打亂了她的思路,等下更是沒有章法了,於是隻能耐心的等著。———她覺得自己半輩子的耐心似乎都已經耗在了這個女人的身上。
還好,這一次,陸盈月並沒有呆愣太久,而是沒過一會兒便緩神回來了。
她慢慢地打量了楚蓮幾眼,然後才道:“你可知道,我變成這副認不認鬼不鬼的樣子,都是誰害的?”
“當然是抓你來的那些人!”楚蓮磕巴都沒有打一個,毫不猶豫地便說了出來。
說完才意識到,自己這種脫線的說話方式不適合拿到這種時候來表現。
在陸盈月的注視下,她有些尷尬的摸了摸下巴,趕緊又補充一句,“那個......我的意思是說,害你的人,肯定不是什麼好東西.......”
這句話似乎取悅了陸盈月,她那既肮髒又瘦削的尖臉上緩緩綻放一個微笑,楚蓮見到那個笑容,頓時也有些發愣了,她突然覺得,這個小姑娘笑起來的模樣,跟自己上輩子的長相十分相似,具體相似在何處,也描述不出來,反正就是.....感覺上有些雷同,準確的說,她長得有些像自己的前世———白薇公主。
楚蓮被自己的這個想法嚇了一跳!
陸盈月笑完之後,才慢吞吞地道:“你說的很對,那個害了我的人,是這個世界山,最惡毒,最可恨的人。你知道她是誰麼?”
話題又重複回去了,不過這一次,楚蓮並沒有急著去猜測回答,而是靜靜地看著陸盈月。她有一種感覺,下一刻,從陸盈月嘴裏說出來的那個名字,或許會讓她大吃一驚。
果不其然,陸盈月到底沒有讓她失望,她在魂飛天外好一陣子之後,緩緩地道:“那個人,就是楚蓮。”
楚蓮沒有覺得意外,相反的,聽到這個答案後,她有一種特別詭異的親切感,真是太變態了!她想道。
雖然她不知道陸盈月為什麼會把她拉扯出來說事兒,但她直覺,某些潛在的事情的確與她脫不了幹係。
就像不管她再怎麼逃避,也無法擺脫白薇公主對她的影響是同一個道理。
“你能不能告訴我,為什麼說是楚蓮害了你?我與她也算認識,但在我的印象中,你似乎並未在帝都出現過,對吧?陸盈月姑娘?”楚蓮聲音極其的冷淡,尤其是在說這番話的時候,仿佛就像是在談論與別人有關的問題似的。
陸盈月這回沒有裝瘋賣傻,她清楚地聽到了楚蓮的問題,於是棲笑一聲:“你們這些生活在陽光下的貴族小姐,怎麼會知道那些發生在陰溝角落裏的肮髒事,祁家,嗯?帝都幾大家族之一,你又是他們的孫小姐,很多事,光看表麵是不行的,你得悄悄的,像耗子一樣,藏在溝裏,才能瞧見一點端倪。”
這番話說得有些顛三倒四,大體意思應該就是說有些發生在暗地裏的交易,她不知道罷了,但到底發生了一些什麼?陸盈月究竟經曆了什麼?
楚蓮急切地追問:“你指的是哪些東西?”
陸盈月模樣變得有些驚恐,神經質一般痙攣起來,手腳都在抽搐,“不能說,不能說,說了.......我就會被殺死的。”
楚蓮見她樣子怕極了,也不敢再逼問,隻好迂回地打聽起來:“你是不是去過聖雪帝都?”
陸盈月茫然地點點頭。
楚蓮又道:“那你去帝都的時候,都住在哪裏呢?”問到這兒,她故意做出了一個調皮的表情,張牙舞爪的比劃了一下,“難道......就像你自己說得那樣,你是小耗子,一直住在陰溝裏?”
陸盈月被她這個動作引得“咯咯”的笑了起來,聲音清脆悅耳,若不是被困在這種地方,她應該也是一個陽光明媚的好姑娘吧?
想到這裏,楚蓮心裏忍不住一聲歎息,繼續問道:“耗子小姐,請問,你的家在哪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