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怎麼啦?我記憶中這還是你第一次借酒消愁呢!如果我沒記錯的話,昨天早上是你把我惹生氣了吧?我做妹妹的都沒真生你的氣,你不會是被我氣著了吧?”
程梓珩沒有說話。
程靜書歎氣,繼續說:“好吧!昨天我說話確實太狠了,有些口不擇言。不如這樣吧,嗯...看著你的份上,我就當山匪的事情沒有發生過。爹爹也說了,沒有確切的證據不能傷你的心。隻要白輕語能真心改過,我可以不計前嫌,但你不能要求我還和從前那樣把她當成最好的朋友。行不?”
程梓珩還是不說話,隻悶悶地騎著馬。
若不是程靜書在關鍵時刻替他扯了扯韁繩,他都直接撞到樹上了。
程靜書無語道:“二哥哥!我都已經退到這個地步了,你還生氣呢?”
她看著程梓珩這麼頹廢,忽然就覺得自己肯定真的做錯了。
爹爹說得對。
二哥哥對白輕語的感情不是一天練成的,是經年累月的歡喜、是相伴在側的習慣。
她不能把二哥哥逼得太緊了。
物極必反!
上一世的她不也沒能看穿白輕語的把戲嗎?
她三哥哥瞅著機會就會勸她遠離白輕語,可她充耳不聞,還因此和三哥哥鬧了許久的不愉快。
那時候府中人都知道白小姐雖然不是太尉府的小姐,但她是大小姐的閨中密友、是二公子的心尖所愛,是所有人都不能小瞧的存在。
程靜書反思了許久。
她覺得自己對二哥哥太苛刻了。
其實二哥哥什麼都沒做錯!
白輕語的事兒還是慢慢來比較好。
她得讓二哥哥自己一步步地發現白輕語的為人。
所以,她願意妥協。
她扯著程梓珩的手搖啊搖,衝他眨巴著眼睛,道:“二哥哥就原諒你這個不懂事的小妹好不好?”
“書兒!”
“嗯?”
家中兄長都愛喚她小妹,顯少喚她“書兒”。
“你不需要跟我道歉。該道歉的人是哥哥。書兒,對不起!”程梓珩側目看著她,往日收拾的一絲不苟的臉上竟全是淚痕。
他又重複了一遍,“書兒,對不起!”
程靜書沒有反應過來,她呆滯地看著二哥哥那張淚臉。
直到...
轟——
程梓珩的馬直直地撞到了斜前方的樹。
馬兒一時不穩,程梓珩搖搖欲墜。
程靜書為救二哥,英勇無比地從自己的馬背上一躍而去。
“小妹!”
“大小姐!”
“程靜書!”
喊叫聲頃刻間從四麵八方而來。
程靜書以為自己會摔得皮開肉綻,她已經認命地閉上眼睛了,可耳邊一陣急促的風刮過,她便落入了一個溫暖的懷抱。
她仍緊閉著眼睛,隻是伸出手胡亂抓了抓。
“程小姐摸夠了嗎?”
唔——
這聲音!
天啊!
她和逐墨公子有什麼仇什麼怨啊!
她立馬睜開眼睛,急匆匆地下了地。
雙腿一落到實處,她就很有眼力見兒地退後了三步。
她尷尬地都不知道往哪兒看了。
昨夜還在人家屋裏大放厥詞道“我隻是看了,我又沒摸”,今日就...就摸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