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間,山中溫度寒涼。
此刻灌入的風似乎都停滯了。
氣氛,瞬間緊繃。
程靜書眯起眼,手剛抬起,攸然就被一股大力扯到了對方懷中。
她尚未來得及搞清楚此刻的狀況就又聽到熟悉的聲音在頭頂響起:
“找死嗎?”
嗓音微啞,透著些病弱,卻擲地有聲。
三個字說得輕柔,偏生卻讓人無法忽略其中的王者之氣。
腰肥體寬男一見到他就抖了抖,聲音完全不似麵對程靜書時的猖狂,卻仍是硬著頭皮回道:“一直聽說你身手了得,可竟也會躲在女人身後!哈哈哈,怎麼?以後打算靠女人吃軟飯?這姑娘自稱柳家柳初妍,為你逃婚、離家出走。嘖嘖嘖,你真是好手段啊!”
逐墨眉宇間透著不耐。
那人繼續說:“你以為柳家能護得住你?不過一個商賈之家,我們主人完全不放在眼裏。就柳家那樣的,我們一夜就能滅一門。你瞧瞧你自個兒現在的模樣,風一吹就能倒,自身難保還想護著女人?除了連累柳家一起死,你還能做什麼?”
逐墨疑惑,低頭看著…一臉陶醉、雙腮發紅的程靜書。
他頓了頓,挪開目光,輕咳道:“柳初妍?”
程靜書回神,莞爾道:“別管他,我騙他的。”
“嗯?”他拖長了音。
“逗他玩兒呢!沒想到他信了。”
逐墨淡定地“嗯”了一聲。
腰肥體寬男就沒這麼淡定了,他氣得跳腳,咆哮道:“小娘們兒,你特麼找死!”
程靜書能看到他臉上肥肉在抖動。
她嫌惡地吐了吐舌頭,故意往逐墨懷裏蹭,委屈道:“他罵我!逐墨公子,你要幫我出氣!”
逐墨眉頭微皺。
若不是敵人在前,他真的會把程靜書從懷中拎走。
他強忍著沒這麼做,可身體還是下意識地緊繃了。
程靜書憋著笑,見他沒反對,更加變本加厲地黏著他。
不知道他是厲北廷的時候她都對他有些異樣的感情,隻是被她一次次忽略、壓抑。
現在知道了,她還怎麼壓抑?
她充沛的感情已經在心中翻江倒海,如同山洪爆發那般傾瀉而至。
她現在能忍著隻是抱著他就已經很克製了。
天知道她多想親親他、摸摸他、和他困覺,告訴他他們上輩子是夫妻。
逐墨此刻顧不得她的小動作,隻能放縱。
他持劍,劍指敵人,問:“你們的主人是誰?”
“你不配知道。
“那你知道我是誰?”
“我們隻需要知道你是目標人物就行了。”
逐墨輕笑,道:“不知死活。”
強勁的劍氣在空氣中翻湧。
程靜書緊緊攀附著男人,隨著他的動作起伏、回轉。
對方完全毫無招架之力。
兩人齊上,亦不是逐墨的對手。
腰肥體寬男將瘦臉刀疤男當做盾牌,在關鍵時刻強行讓自家兄弟替自己受了一劍。
瘦臉刀疤男吐血倒地,眼睛仍睜著,卻是惡狠狠地看著腰肥體寬男的方向。
腰肥體寬男趁機逃走。
逐墨拔腿去追。
程靜書扯了扯他的衣領,勸道:“你剛醒,別去!”
逐墨點頭,喊道:“楚衣,去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