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桑被罵得有點懵。
也有些害怕了。
逐墨的性子她還是能摸得三分,她知道他不會拿這種事情開玩笑。
她急了,想去抓逐墨的腿。
逐墨退後了一步,他抓了個空。
她仰頭看著逐墨,從未覺得他們之間的距離這般遙遠過。
眼淚,一滴滴地順著眼角往下流。
她問他:“我該怎麼辦呢?逐墨哥哥,我不想讓村長他們遇到危險。”
十年前的桃源村,血流漂杵。
那種場景她不想再經曆第二遍。
失去雙親後又險些失去家人,那是她的噩夢,曾長期占據著她破碎不堪的心髒。
那幾年她每夜都從尖叫中醒來。
到後來,她連眼睛都不敢閉。
因為隻要一閉上,腦海中就會浮現那人間煉獄的悲慘。
那一次是逐墨救了她,救了整個村。
這一次,逐墨肯定也能力挽狂瀾。
阿桑跪在他麵前不停地給她磕頭。
逐墨這次沒有心軟,他讓村長派人將阿桑關進了柴房。
村長有心為阿桑求情,但逐墨臉色太差,他不敢說話。
阿桑崩潰地求他別走。
逐墨道:“你什麼時候把你隱瞞的一切都說出來,什麼時候再見我。”
“我對你沒有任何隱瞞,我已經把我知道的全都告訴你了。”
“冥頑不靈!”
逐墨離開了阿桑的家。
他迎麵碰到急匆匆而來的楚衣。
楚衣說:“公子,查到了。第一個發現小屋走水的村民是劉大壯,他半夜起床小解,突然看到小屋起火,就大喊著讓人來救火。”
“他人在哪裏?”
“在家。”
“帶路。”
“是。”
楚衣滿臉嚴肅地在前帶路,這個時候絲毫不敢逗樂子。
畢竟…他是戴罪之身。
兩人很快就到了劉大壯家。
楚衣敲了敲門,劉大壯應了一聲後他們才推門而入。
楚衣道:“將當時的情況再給我家公子說一遍。”
“好。我說多少遍都可以,就希望公子不要誤會我。”
楚衣嚴肅道:“少廢話!快說。”
“昨夜三更時,我憋尿憋醒了,提著燈出門小解。
我當時還迷迷糊糊地沒有睡醒,眼睛半睜半閉著,隻隱約覺得天色好像很亮,我覺得很奇怪,但也沒在意。
等我小解出來往回走時就看到王大娘家著了火,我一下就清醒了,忙大喊著走水啦。
我立馬就回家拿了水桶,提水撲火。
我們都已經盡力了,那火勢實在太大了,半夜又起了風,火勢瞬間燒得比三層樓還要高,我們隻能眼睜睜看著那屋子化為灰燼。
逐墨公子,那火真的不是我放的。您一定要明察啊!
我和程姑娘無仇無怨,我怎麼會縱火行凶呢?
再說了,我根本不知道程姑娘住在王大娘的屋子裏,我一直以為屋子裏沒人。
楚衣兄弟抱出一具女屍的時候我都嚇死了,到現在我都在做噩夢。”
劉大壯極力地為自己解釋,生怕引來懷疑。
他沒見過什麼世麵,但也知道殺人償命。
他苦哈哈地望著逐墨。
逐墨沒有看他,他打量著劉大壯的家。
須臾,逐墨問:“你昨夜出門時可看到什麼可疑人?”
“沒得!外麵黑黢黢的,就我一個人。”
“你剛不是說感覺天很亮,心裏覺得奇怪嗎?”
劉大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