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靜書望著逐墨,眸中閃著光,笑著說:“主要是逐墨公子的麵具做得好!這到底是怎麼做的啊!?戴了這麼久,我還是覺得很神奇。”
“還想要?”
程靜書“嗯”了一聲。
她想親手為逐墨做一個麵具。
她覺得他不該戴著玄色麵具。
明明他是一個內心善良的人,可這副麵具卻給人一種拒人於千裏之外的感覺。
“我給你做。”
“啊?”
程靜書有些愣神。
逐墨問:“不是還想要一個麵具?不用學,我再送你一個。”
程靜書搖頭,“我有一個就夠了。”
“那你為什麼要學?”
“我想親手做一個送人。”
“送人?”逐墨摩挲著竹簽的手微微一頓。
“嗯。”程靜書低著頭,雙頰微微泛紅,嗓音染著些歡喜,“送給一個很重要的人。”
逐墨眸色加深。
他提步朝前走。
程靜書小跑著去追,問他:“什麼時候教?”
“不教。”
“為什麼呀?”
“沒有為什麼。”
“可是,那人對我真的很重要,我很想很想親手為她做一副麵具。”
“多重要?”逐墨忽地停下了腳步,眸光沉沉地看著程靜書。
程靜書腳速太快,一時沒能刹住,直挺挺地撞到了逐墨身上。
她捂著腦袋,疼得眼睛都泛了紅。
逐墨的胸口真的很硬!
她每次撞到都覺得像是撞到了石頭。
她抬頭控訴地看著逐墨。
逐墨不為所動。
這次,他也沒問她疼不疼。
程靜書泄氣。
好吧!
是她自己撞上去的,確實怨不得旁人。
她揉了揉腦袋,呢喃著:“走吧!”
逐墨沒動,聲音微微提高了一些,道:“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程靜書腦袋轉了轉。
耳邊響起他那道沙啞的、低沉的“有多重要”。
她認真回答:“比我的命還重要。”
逐墨空出的左手攸然收緊,聲音微微發堵,問:“是誰?”
程靜書沒有察覺到他的小動作,隻是認認真真地看著他。
她心想:就是你啊!
當然,這話她不敢當著逐墨的麵兒說。
她沒回答,悶頭朝前走。
逐墨盯著她的背影,問了聲:“是段秋月嗎?”
狂風忽起,兩旁的樹木都被吹得簌簌作響。
成片成片的葉子和花瓣一起朝下落。
程靜書沒有聽清他的話,下意識地問了句:“你說什麼?”
逐墨左手握拳,沒再說話。
他將手中的冰糖葫蘆扔了出去。
程靜書大叫道:“你怎麼扔了?”
“不想吃。”
“唔,你不想吃也別扔啊,多浪費啊!”
逐墨瞥了她一眼,朝前走去。
程靜書追了許久都沒能追上。
她終於累到走不動了。
四下無人,入眼就是黑。
她一個人站在道路中間,有種這世間隻剩下她一個人的孤獨之感。
她有些發慌。
她卯足了勁兒往前跑,焦急地喊著:“逐墨,逐墨,你在哪裏?”
咚——
她被碎石絆倒,摔在了地上。
疼痛從膝蓋處傳來。
她很沒出息地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