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毒宗以研究毒物為樂,沒有底線,隻要給足夠的錢,他們就會賣相應價位的毒藥給對方。”
“那如果是流寇呢?”
“也賣。”
“朝廷不管嗎?”
“管不了。毒宗遠離皇城,行事低調,興許上頭還有人護著,很難抓到把柄。各州府管事又都報喜不報憂,長此以往,紫禁城那位怎會得知?”
“那你呢?你管不管?”
逐墨側目。
他眸色晦暗不明,問:“我乃江湖中人,朝廷都不管的事兒,我為什麼要管?”
“你不一樣。”
“我哪兒不一樣?”
你是七王爺啊!
你是老百姓愛戴的靜王殿下啊!
“你是逐墨門尊主呀!你要守護江湖正義。”
“你這是給我戴高帽子!”
“你在我心裏本就很厲害!”
逐墨摩挲著手指,微微俯身,湊近了一些問:“就因為這個?沒有其他的原因?”
程靜書的心猛然抽了一下。
她眼神閃躲,喉嚨發緊。
“怎麼不說話?”
“我…”,她吞咽了一下,道:“我就是覺得你肯定會管,也能管。”
逐墨直起身子,沒在糾結於方才那個問題。
他說:“時機到了,我肯定會管。”
程靜書咧嘴笑了。
兩人這般聊著便到了逐墨門萬花城分舵門口。
逐墨剛踏上台階,守門的門生就上前恭敬道:“門主!”
逐墨“嗯”了一聲,問:“門中近日,一切可好?”
“勞煩門主掛心,一切都好。”
“嗯,辛苦了。”
那門生搖頭,道:“職責所在,門主才是真的辛苦了。”
逐墨還沒說話,程靜書就先開了口,道:“你這小兄弟,馬屁拍得不錯!”
那門生狂搖頭,解釋:“屬下所言,句句發自肺腑!”
程靜書笑道:“那你說說你們門主怎麼辛苦了?”
“門主事務繁忙,卻還抽空來看望分舵的兄弟,自然辛苦。”
“你見過門主?”
“以前隔著老遠見過一麵。”
“隔著老遠見,怎知是不是眼前這人?”
“門主戴著獨一無二的玄色麵具。”
程靜書眨了眨眼睛,她看向逐墨。
她見逐墨沒有阻止她,她便大膽地繼續說:“你單憑這麵具就確認此人便是門主?”
“嗯。”
“如果有心人特意仿製這麵具,你們又當如何?”
“不可能!玄冰石天下少有,即便有人機緣巧合之下得到,他們也沒有門主的手藝。”
程靜書下意識摸了摸自己的麵具。
玄冰石天下少有!
她道:“你可不能因為崇拜門主就對門主之物這般推崇吧!”
“屬下所言句句屬實。兄台若是不信,可以問門主。”
程靜書撞了撞逐墨的肩。
那小兄弟跟炸毛了似的,喊道:“你別碰我家門主,我家門主不喜與人親近。”
程靜書被那大嗓門吼得渾身一震。
逐墨嘴角上揚,淡淡道:“嗯。”
程靜書問:“你‘嗯’是什麼意思?是不喜與人親近,還是玄冰石天下少有?”
逐墨提步往前走,道:“都是。”
程靜書楞在了原地。
她壓低了聲音問那小門生,“玄冰石有多少有?”
“現世的也就五塊吧!門主曾得了一塊,做成了麵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