逐墨門乃江湖第一大門派,勢力足以和老派的毒宗和血骨門相提並論。
雖這三大門派從未正麵角逐過,但逐墨門尊主的震懾力還是不容小覷。
逐墨這一番話還是起到了很好的震懾效果。
他正要走,程府管家程林找了過來。
逐墨幾乎在瞬間就明白了程林的來意。
這流言恐怕就是程老夫人授意放出去的。
目的嘛,是想以靜兒的名聲來換他妥協。
他雖從未有特別想要的東西,但這不代表他願意被人威脅。
逐墨跟著程林出去。
程林將他帶到了錦繡酒樓。
依然是上次的雅間,程荷依然坐在裏麵。
不同的是此次隻有程荷一人。
程林在外看守。
逐墨掀簾而入。
程荷開門見山:“尊主,你考慮得如何了?”
逐墨並未落座,眼神甚至也沒瞥向程荷,他問:“考慮什麼?”
“是否還要繼續與我為敵?”程荷臉上掛著誌在必得的笑,和上次戰戰兢兢的故作鎮定截然不同。
逐墨輕笑了一聲,道:“這取決於老夫人的選擇。”
“是嗎?尊主一路過來還未聽聞流言嗎?聽管家說,他找到你的時候你正在茶樓。茶樓可是個好地方啊,那兒的說書先生能把死的說成活的,也能把活的說成死的,厲害著呢!”
逐墨這才將眼神落在程荷身上。
這樣一個名聲在外,深得人心的老婦人,竟能對親生孫女下此毒手,當真是一點點兒情意都不講了。
逐墨淡淡道:“老夫人這是承認那些流言都是你放出去的了?”
“對。”
程荷勝券在握,也不怕承認。
她已知道程靜書在逐墨心中的分量。
常言道打蛇打七寸,她自以為她那小白兔似的孫女就是逐墨的七寸。
她用孫女逼迫逐墨,逐墨不敢不從。
她幾乎壓抑不住嘴角的笑。
逐墨辱她母子幾人時,可曾想過今日的下場?
這個大反轉,程荷十分喜歡。
她等著逐墨跪地求饒。
她要把堂堂尊主踩在腳下。
逐墨將她的表情盡收眼底,他道:“老夫人是不是弄錯了什麼?程小姐是您的孫女,她‘靜書’二字前永遠都有一個‘程’,是你們程家的程,和我有什麼幹係?我是個男人,你的故事隻會讓人覺著本尊主風流。你傷害的是你程家自己人,累及的是你程家的名聲。”
程荷吃了一個青團,她沒有因為逐墨的話而生氣。
她咽下最後一口青團才開口:“尊主,你何必這樣說呢?你覺得我會信嗎?你一直護著那丫頭不就是因為你喜歡他?尊主衝冠一怒為紅顏的樣子可真是讓我想起了年輕的時候,年輕真好。”
逐墨嗤笑,搖了搖頭。
他不欲多言,轉身便走。
他倒要看看,知曉了他的身份後,青州百姓還敢不敢傳靜兒的謠言!
程荷喊住他,塗滿了紫紅色蔻丹的指甲尖銳陰毒,輕輕撫了撫鬢角。
她說:“尊主這麼急做什麼?我知道你在想什麼。你要以尊主之名遏製流言。但你想過沒有?即便你遏製了流言,大家私下也會議論。你挽救不了靜書的名聲。若是你妥協,不再與我為敵,也不再管我程家家事,我可以出麵為靜書正名。”
逐墨似是聽到了天大的笑話。
他說:“老夫人請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