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家三兄弟和司馬季隨後趕來。
司馬季蹙眉,揮退了下人,還喚了得力的下人在門口守著。
程靜書見到司馬季就像是見到了親哥哥,急聲道:“司馬大哥,他在哪裏?你是逐墨的摯交,你肯定知道對不對!?”
司馬季歎氣,道:“小書,他沒事。”
“怎麼可能沒事!?你知不知道他……”
程靜書欲言又止。
逐墨身中寒毒的事情她不能說漏嘴。
她要替他守住這個秘密。
她真的要急死了。
在場的人都是值得她信賴的人,可現在卻沒有一個人可以幫她。
她很絕望。
她哭喪著求程永安:“爹爹,逐墨公子對我有恩,青州之行他多次照拂,他救過您,救過女兒,還救過哥哥們,我真的擔心他會出事。您就讓我去找找他好不好!?”
女兒哭得安安靜靜,卻平添撕心裂肺。
程永安心裏頗不是滋味。
他輕拍著她的背,安撫道:“你現在這樣子怎麼去找?”
“爹爹,如果他出事了,女兒這輩子都無法原諒自己!”她揚起頭,濕潤眼眸中是不可動搖的篤定。
她沒有開玩笑。
程永安妥協:“你安心養傷,爹爹派人去尋,若有消息立刻通知你。”
“爹爹!”
“程靜書,這是底線!”程永安微微提高了音量,他沉聲道:“因為你一個人,鬧得司馬府雞犬不寧。你到此為止,見好就收!”
“大哥哥,二哥哥,三哥哥……”
程靜書咬唇,低聲喚著三位兄長。
程川昱歎氣,掏出手帕擦了擦她額上的虛汗,他說:“小妹別急,大哥帶著老三親自去尋,你放心!大哥不會虧待真心對咱們小妹好的人,你靜候佳音就可。”
也隻能如此了。
程靜書讓他們都離開,她想一個人靜一靜。
她如今已經恢複了一些,雖說有些吃力但也勉強可以自己給自己上藥了。
她不想麻煩大夫,此刻就想一個人呆著。
終於耳邊清靜了。
堪堪止住的眼淚又一滴滴地往下砸。
她真的很擔心逐墨。
“小鬼?遇到難事怎麼不喊哥哥!?”
程靜書忙擦了眼淚,抬頭看著段秋月,驚訝道:“我以為你昨日就走了。”
“沒良心!”
“你來幹嘛!?”
“你為什麼哭?”
程靜書胡謅:“太疼了!”
段秋月嗖一下就竄上了她的床,欲要掀開她的薄毯。
程靜書按住他的手,羞憤道:“你幹什麼!?”
段秋月的臉上卻無半分風月之色,他好似真的在擔心她的身子骨。
他難得嚴肅,道:“我看看你的傷。”
“男女授受不清啊!”
“自家哥哥怕什麼!?”
“段秋月!”
“叫我什麼!?”
“白發妖孽!!”
段秋月這才放了手,他斜倚在床邊,問:“到底哭什麼!?”
“真的疼。”
“我去滅了青州程府。”
“你敢!?”
段秋月勾唇,饒有興味地看著程靜書,湊近了問:“你說哥哥敢不敢?嗯?血骨門少門主有什麼不敢的!?”
程靜書深吸了一口氣,她說:“青州程家做錯了事,自有法度裁量,哥哥不要髒了自己的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