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靜書將那張傳信的紙折好裝進了荷包裏。
她擦幹了眼淚,道:“二哥哥,我們先回一趟司馬家別苑,我要去拿點東西。”
“好。”
程梓珩已六神無主。
他現在體會到了什麼叫百無一用是書生。
他竟還沒有家中最小的妹妹能頂得住事。
程靜書並沒有在司馬家多待,她去房中上了鎖的櫃子裏拿出幾個東西就離開了。
她原是不打算帶上程梓珩,準備悄悄從後門走。
哪知她貓著腰拉開後門門閂時,竟看到程梓珩就站在那兒。
她摸了摸鼻子,道:“二哥哥,好巧!”
程梓珩道:“走吧!”
程靜書點頭。
現在兄妹倆都沒心情打趣對方。
顧及著他們兩人的傷,程靜書還是雇了頂上乘的軟轎。
她讓轎夫先帶他們去了一間金鋪。
程靜書亮出身份,直言要見金鋪掌櫃。
店小二忙進裏屋去請人。
掌櫃堆著笑意出門迎接。
程靜書道:“我要在這頂轎子上寫上金字,你可能做到?”
“可以。”
“行,給你半盞茶的時間。我要讓此轎路過之處的人都無法忽視轎子上的字。”
“程小姐,您這時間太趕了,您看是不是能……”
程靜書擺了擺手,掏出一錠金子。
掌櫃立馬點頭。
收了錢後掌櫃才想起來問:“程小姐要寫什麼字?”
“程”。
“可有要求?”
程靜書想了想,她讓掌櫃拿出紙筆。
她問程梓珩:“二哥哥,你可能畫出我們府上的轎標?”
在望京,大戶人家都有自己的車駕,車駕上也會打上各自的標。
太尉府自然也有。
程梓珩點頭,疑惑道:“自然能畫,隻是小妹,為何要這麼做!?”
程靜書勾唇,“之後你就知道了。”
程梓珩很快畫好了式樣。
太尉府的“程”將左側的禾畫成了禾苗的樣子,其餘就和正常的“程”字沒有區別。
掌櫃也是見過世麵的人,他稱讚:“好巧思!”
程靜書催促,“快去寫吧!”
不到一盞茶的時間裏,掌櫃就親自畫好了。
程靜書看了眼,非常滿意。
她又塞給了掌櫃一錠金子,道:“今日之事不要與任何人提起。你應該知曉我與逐墨門主交好,他的人一直在暗處保護我,若我發現你泄露一個字,你知道的!”
掌櫃抖了抖額上冷汗,忙點頭,送貴客從後門離開。
程靜書交代轎夫:“你將此轎停在程府後門一處不顯眼的地方,記住,務必挑選一些人跡罕至的小路走,不要走大路,遇到人就加速走即可。到達地點後你即刻離開,勿要與人談及今日之事,這是給你的酬勞。”
轎夫見到金子,眼睛都亮了。
程靜書又用逐墨的威名威脅了轎夫。
轎夫實誠,道:“小姐放心,小的家裏還有幼子,惜命得很!”
程靜書點頭,眼看著轎夫駕著轎子而去。
程梓珩壓下滿腹疑慮,跟著程靜書上了另一頂轎子。
這轎子和方才那頂比起來就寒磣了許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