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靜書穩坐在軟轎內。
她就著水壺中的水吃了一顆藥。
這些人害她拖著傷重之身屢次出馬,她會讓他們付出代價。
她勾唇笑了笑,聽著轎外的打鬥聲和哀嚎聲。
須臾,梁寧的聲音傳來,道:“解決了!”
程靜書掀開轎簾。
她嘖嘖道:“怎麼這樣不經打?程…良是吧?你這狠戾勁兒完全沒法跟上一位管事比啊!上一次我來茶廠是被管事扔到銷魂窟裏,這一次就反過來了,我的人將管事踩在了腳底。”
程良目眥盡裂。
他想爬起來,但一爬起來就被那個對程靜書恭敬至極的男人踹倒在地。
程良很絕望,他說:“你等著,老夫人不會饒了你。”
“好,我等著!”
程靜書秘密讓梁羽去探查茶廠。
她倒想看看茶廠裏麵有什麼貓膩。
為何程荷想要對付人的時候就會把人送到茶廠。
這一定是有原因的。
程靜書在軟轎裏閉目養神。
不知過了多久,程荷帶著人浩浩蕩蕩,姍姍來遲。
她看到茶廠的人全都被五花大綁了起來。
程荷氣息不順。
這幾日她進入了人生的低穀。
自從嫁入程家,她就沒體會過這種灰敗和恥辱。
這都是程靜書帶給她的。
她今日會讓這小賤人知道薑還是老的辣。
程荷將程府的打手全都帶來了。
程靜書看著架勢,還以為是要打群架。
她笑了笑,卷起轎簾,亦然沒有下轎。
程荷說的第一句話就是:“抓起來!生死不論!”
程靜書覺得可笑,她擺了擺手,道:“生死不論。程荷,你的愚蠢又超越了底線!除非,你也不想活了,要拿青州程府與我一同陪葬!?就算你覺得劃算,可我…我覺得髒啊!太髒了!”
程荷指著程靜書。
紫紅色的蔻丹陰毒,是適合程荷的眼色。
程靜書道:“別一上來就喊打喊殺,有辱斯文。”
程良翻白眼。
程靜書繼續道:“先算算帳。你對我阿娘做了什麼!?”
“你不是不在乎嗎?”
程靜書失笑,調整了一下坐姿,道:“怎麼你這樣單純!?我說什麼你都信!?”
“我要殺了你!程靜書,你今天別想活著從茶廠走出去!今日是你主動來找茬,你死了與人無尤!”
“嗯,行!那在我死前你說說,你對我阿娘做了什麼。”
“哈哈哈!秦斕那個賤人生出了你這個小賤人,當年我就不同意讓秦斕進門,病病殃殃的,看著就是個短命鬼。她算個什麼東西,憑什麼嫁給我青州首富的兒子。果然,這麼多年過去了她還是如此無用,見到我隻知道哀求,隻知道哭泣。真可惜沒讓你看到秦斕跪下向我磕頭的樣子,連我程府的下人都不如…說出去誰會信她是太尉夫人。”
程靜書唇角依舊掛著笑,手卻悄悄攥緊了。
程荷繼續道:“秦斕那女人一點城府都沒有,就是個傻子。我說永安和兒女們都在我手上,讓她乖乖聽話,她就真的乖乖聽話了,不吵不鬧,當然求我放過你們是除外的。我找了人給她看病,畢竟若死了我就沒了籌碼,她卻還感激我,喊我母親。在這一點上,程靜書你可真比不上你母親。秦斕至少還知道尊老愛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