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三娘推開了蕭玨。
這次蕭玨並沒有為難她,很快就抽身而出,提上了褲子。
他比燕三娘出來得還要快。
他開口就問:“小騙子怎麼了!?”
他語氣稀疏平常,就像他方才沒做什麼會讓司馬季心裏不舒坦的事情似的。
司馬季定定地看了他一眼。
蕭玨蹙眉,渾身那股子陰邪的氣息愈發濃重了。
他的確不知道司馬季妨方才在院子裏聽了大半。
即便他知曉,他大概也不會不好意思,或是尷尬。
他根本沒有這種情緒。
興許他還能說一句“能聽到本座的牆角是你的福氣”這種氣死人的鬼話。
蕭玨走近了一步,步伐顫悠,似乎下一步就會直接癱倒。
可偏生他還能繼續朝前走,繼續不摔倒。
他直接拎著司馬季的衣領,道:“啞巴了!?小騙子怎麼了!?不見了!?你司馬府不是南齊首富嗎!?守衛竟這樣差勁!連個姑娘都看不住!”
司馬季深吸了一口氣,道:“這與你無關。”
“與本座無關!?你聽著,小騙子若有個好歹,本座掀翻你別院的屋頂!”
司馬季笑,眼珠子微微轉了轉,問:“你不是喜歡燕姑娘嗎?怎麼對小書也這麼上心?”
蕭玨來了勁兒,戲謔道:“怎麼!?司馬少爺在為三娘打抱不平啊!?可本座不明白,你以什麼身份呢!?舊愛?小白臉?凱子?還是愛而不得的可憐男人!?”
司馬季平靜地看著蕭玨,道:“看來你沒見過小書,我再去別處找!”
“站住!”
蕭玨似一陣妖風,忽地就刮到了司馬季麵前,笑著道:“在本座麵前你也敢這麼放肆!?是覺得屋裏那手忙腳亂穿衣服的姑娘能護得住你!?”
燕三娘正在係最後一顆扣子。
聞言,她渾身如墜冰窖。
蕭玨就是個惡魔,連一絲體麵都不肯給她留。
她方才還想若無其事地走出去。
可現在……
她做不到了。
隔著一扇門,燕三娘將程靜書臨出門前找她的事情告訴了司馬季。
司馬季和蕭玨同時問:“什麼紙條!?”
燕三娘說不出口,道:“我不知。”
司馬季轉身就走。
這院子讓他窒息。
他想啊,他也真是個沒用的男人,在自家地盤上竟落了下風。
他完全可以將燕三娘和蕭玨趕出去,可偏偏灰溜溜的離開的人是他。
下人見他終於出來了,想問裏麵的情況又不敢開口,思來想去隻敢開了一句:“少爺,天下何處無芳草!?您的緣分還未到,不急。”
司馬季笑了笑,也不知是笑這隔靴搔癢的寬慰,還是笑他七年的這場虛妄。
他說:“把我們的人全都派出去找人。”
下人領命離開。
司馬季急匆匆去了書房。
他從上鎖的櫃子裏抽出一張印花紙。
他在紙上快速寫著:
“小書失蹤,盼尋。另,小書帶回府上的病家是毒宗宗主蕭玨。”
司馬季將紙卷成細窄細窄的紙條,綁在了信鴿上。
此信鴿是逐墨離開前特意留給他的信鴿。
聽聞此信鴿極通人性,可日飛千裏,且一旦落於敵人手中,它會迅速將信件毀了。
至於如何毀,司馬季還未曾見過。
他放飛了信鴿。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