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怎麼回的?”
“我說知道啦!”
逐墨微訝。
他道:“你這麼乖?”
“因為我打算陽奉陰違!”
逐墨轉身看著她。
姑娘臉上是比太陽光還要熱烈純粹的笑意。
仿佛“陽奉陰違”是一種美德。
他一時看呆了。
她身後的青山綠水、繁華綠葉都成了陪襯。
山水之間,天下之大,他眼中唯有她。
許久,他才開口,道:“女孩子是該矜持一點。”
程靜書仍是不以為然。
她跳到逐墨麵前,歪著腦袋說:“我家阿墨喜歡的人是我,又不是矜持。”
這話說得……
真讓人無言以對。
逐墨牽著她的手,雙頰微微發燙,道:“好好走路,別一蹦一跳,小心摔著。”
“那你也要好好牽著我的手呀!不可以放開哦!”
跟著他們的阿三等人……
猛然被喂了一大口狗糧。
阿三表示這活兒他幹不了了!
真的……
幹不了了。
……
程靜書已經在山洞裏待了三日。
逐墨的人一直在暗中查探敵營和許慕的動向。
她和父兄消失後,狄辰的確大發雷霆,聽說他一個人打了一晚的拳,片刻沒有停歇,直到力竭才被副將抬回營帳。
狄辰派兵搜山,卻隻搜到了書靜大夫殘破的醫藥箱。
那箱子裏還有破碎的瓶瓶罐罐。
一名喚“多吉”的士兵抱著那藥箱痛哭流涕,大喊著“阿哥”。
至此,狄辰也未多苛責多吉,隻是罰了他二十大板。
程靜書聽到這消息時,啼笑皆非。
她把多吉的事情告訴了逐墨,想聽聽逐墨的意見。
逐墨的注意力卻似乎不在這件事上,他沉聲道:“靜兒果然厲害,初入敵營就找到了夥伴。”
程靜書挑眉。
她打量著逐墨。
逐墨任由她打量著。
“阿墨,你吃醋了!?”
“一個戎國小兵,值得我吃醋嗎!?”
“哇,山洞裏怎麼全是酸味?”
逐墨起身要走。
程靜書攔著他,認真解釋:“我想利用多吉,但也擔心他話中有詐。”
“他識破了你的女扮男裝。”
“嗯。”
逐墨一本正經道:“這很不好。”
“為什麼?”
“你不要同他來往。”
“他若真的隻是想要幻羽之末,我可以答應呀!這對我而言不是什麼難事。如此一來,我在敵營也有了一個眼線。”
“不需要眼線,你有我就夠了!靜兒,你的願望我都會替你達成。”
誠然,這番話是極其讓人感動的,可程靜書仍是想說服逐墨。
逐墨歎氣,道:“一麵之緣的人能有多少真心!?靜兒,我不是說多吉一定在騙你,但他是戎國人。他身上流著戎國的血,他是狄辰的兵,一個經曆過那麼苦難的人會因為你身上有他所謂的熟悉的藥香就脆弱感傷到把自己的一切都和盤托出了!?”
程靜書正在思考。
逐墨又說:“你的心太善了。他一個小兵,在軍中無權無勢,竟能拿到副將的令牌,守門的將士都不懷疑嗎!?就算這一點能說通,那他帶著你前去你父兄關押的地方,導致你父兄逃跑,這是重罪!你大可去問問程大人,若在他的軍營中發生這樣的事,他會如何處置這個士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