擦完了姑娘裸露在外的肌膚,厲北廷咳了咳,道:“楚衣,你出去!”
楚衣“哦”了一聲,便退下了。
厲北廷深吸了一口氣,盡量不心猿意馬地去解姑娘身上花色襖子的盤扣。
他道:“靜兒,本王隻是想給你擦身子。”
也不知這話有多少“此地無銀三百兩”的意思。
男子解扣子的手都在發著抖。
說起來也是狼狽啊!
無所不能的逐墨尊主,天不怕地不怕的靜王殿下,居然怕給姑娘解扣子……
他安慰自己:一回生,二回熟。
可這樣安慰著,愈發覺得心跳加速了。
真是越想越…不能正經了。
厲北廷深吸了一口氣,撇過臉,隻希望快些解開這煩人的扣子。
然而……
越是急,越難以解開。
慌亂之下也不知他摸到了哪裏,原本安靜的姑娘忽然…跟個貓兒似的叫了一聲。
厲北廷渾身的血液瞬間都朝著下腹三寸的地方湧……
他……
男子跟碰到了什麼燙手的山芋似地忙鬆了手。
他根本不敢去看床榻上的姑娘。
若她醒了,他如何自處!?
本來就已經把自己都忘了,醒來就發現自己在做如此孟浪之舉!!!
他的形象還能挽救嗎!?
“熱……”
姑娘呢喃著熱。
厲北廷沒法子,隻能僵硬著腦袋轉過去。
還好還好。
姑娘沒醒。
但……
領口愈發大了是怎麼回事!?
程靜書覺得熱,像是在火爐上烤,酒液入肺腑,後勁十足,燒心得很。
她胡亂扯著身上的衣裳,恨不得全都脫光才好。
厲北廷按住她的手,黑眸越來越沉,像是一眼都望不見底的黑洞。
他沉聲道:“靜兒,別鬧!”
姑娘掙脫他的手,反手覆蓋在他微涼的手背上。
她肆無忌憚地蹭啊蹭,隻覺得這樣舒服極了。
男人捏拳,狠心甩開她的手。
再這樣下去,要出事!!!
雖然他遲早會娶她為妻,但婚前不動她,是為君子最基本的操守,也是對姑娘的尊重。
他若連這點誘惑都克服不了,他會鄙視自己的。
更何況……
這裏實在不是個什麼好地方。
洞房花燭,第一次,他要給這個偶爾憨傻偶爾狡猾的姑娘難忘的記憶。
他要給她最好的,而不是在這個地方敷衍了事。
就這麼想著,男子便去喝了杯涼茶。
燥熱總算被壓了下去。
他已做好心如磐石的準備,可一轉身……
姑娘已經睜開眼,衣裳半掛在身上……
這視覺衝擊,還不如全脫了呢!
猶抱琵琶半遮麵對男子而言,是最致命的誘惑啊!!!
真是…要命啊!!!
厲北廷幾乎是立馬就背過身了。
身中寒毒,自小不懂什麼是熱的厲北廷,在今夜總算明白了什麼是烈火焚心。
他竟也有如此怕熱的時候。
身後姑娘難耐地扭動著,似乎脫了衣裳仍是不覺得暢快。
她依然很熱。
嘴裏呢喃的“熱”都像是靡靡之音,一個勁兒地朝著厲北廷耳朵裏鑽。
他終歸是疼她的,哪裏舍得讓她一個人受累。
他無奈地轉過身,眸光、心神皆是狠狠一顫。
她扯過被子蓋住姑娘,壓住被角,啞聲道:“靜兒,別著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