藥童笑了笑,沒有戳穿她的刀子嘴豆腐心。
……
八十層。
兩個人都像是從水中撈出來似的。
汗水似乎將血腥味都衝淡了不少。
程靜書深吸了一口氣,笑道:“從來都不知道,人的潛力…原來這麼大……”
“靜兒,若是受不了了,本王可以叫人來接,這個大夫不是…不是非看不可的……”
“胡鬧!”程靜書捏了捏他的手,喘著氣,道:“我不許你放棄。”
男子歎了口氣,似是含著寵溺的無奈,道:“好,都聽娘子的。”
程靜書失笑,“我陪著你,所以若連我這個手無縛雞之力的姑娘都可以堅持,你又有什麼理由父放棄!?”
“娘子小課堂開課了。”
程靜書:……
這人一點王爺樣兒都沒有。
若叫南齊百姓見著,也不知會不會大跌眼鏡。
程靜書掏出水壺遞給厲北廷。
厲北廷搖了搖,水壺中的水所剩無幾。
他搖頭,道:“本王不渴。”
“讓你喝你就喝!”
“靜兒……”
“喝不喝!?”
厲北廷看了她半晌,終是揚起腦袋,飲了一大口。
程靜書等著收手壺……
奈何姑娘等來的不是水壺,而是…男子滾燙的熱吻。
厲北廷趁著姑娘發楞的空檔,迅速撬開姑娘的唇,將水悉數渡到了姑娘唇齒之間。
程靜書推搡著,男人空著的手便緊緊攥著她的手,溫柔道:“別動!”
那酥麻就像是你驟然品到了一壺陳年佳釀,那種透徹地像是在你完全沒有意向到的情況下被打通了任督二脈的暢快席卷全身。
她竟然當真就沒有動了。
男人稍稍退出了一些,卻還留戀著姑娘的唇。
程靜書在這逼仄暗沉的塔裏,竟生發出“唇齒相依”大概就是這個滋味的想法。
不知過了多久,她沙啞道:“繼續吧……”
“嗯!?原來娘子喜歡這樣!?”
“嗯!?唔…你…”
一吻畢,男人饜足,眸光都比方才亮了幾個度。
程靜書問:“你幹嘛呀!?”
“不是娘子想繼續!?”
程靜書呼出一口濁氣,道:“我說的是繼續往上走。”
“噢,原來是本王誤會了。那…”厲北廷忽然湊近,聲音和眼神一樣蠱惑,道:“那不如娘子再親回來!?”
程靜書翻白眼。
她納悶:“你從前應該不是這個樣子的吧!?”
“噢!?娘子全都想起來了嗎!?”
程靜書搖頭,道:“我隻是覺得我不會喜歡你這種油腔滑調的妖孽男子。”
“啊?”厲北廷嘴角有些僵,依稀聽得他喃喃著,“看來還是不該學某些人。”
“學誰?”
“你可還記得一個白發男子!?”
“你說的可是一位銀發如雪的男子!?”
厲北廷挑眉,鎖住姑娘的眸。
他“嗯”了一聲。
程靜書道:“我認識呀!”
“你記得段秋月!?”
“嗯,他是我段哥哥。”
段哥哥!?
厲北廷覺得傷口的疼痛又加深了些許。
他不死心地繼續問:“你什麼時候想起段秋月的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