並未有什麼奇跡發生。
也沒有什麼神力降臨。
厲北廷的確和蕭玨打了一架。
嗯……
蕭玨贏了。
蕭玨嘖嘖道:“靜王殿下,你不行啊!這麼弱,怎麼保護女人!?小騙子本就貴為太尉千金,已經很遭人嫉妒了,若再嫁給你,豈不成了望京那些世家小姐的眼中釘、肉中刺!?你若是個能頂得住事兒的,倒也罷了。你這…本座還沒用全力就把你打趴下了,你能護得了小騙子嗎!?”
“要你管!?”程靜書忿忿地盯著蕭玨。
小姑娘渾身都緊繃著。
雙手更是下意識地攥得死死的。
指甲蓋兒刺破了掌心的肌膚。
這個蕭玨……
管他是誰!
他居然敢當著她的麵欺負厲北廷!!!
他簡直找死!
程靜書想都沒想就撿起厲北廷的劍,朝著蕭玨刺了過去。
“靜兒……”
程靜書雙目赤紅,她劍指蕭玨,道:“蕭宗主,你武功高強,用毒狠厲,還能驅使毒蛇猛獸,您是挺厲害的,可你得到什麼了!?三娘愛你嗎!?有人愛你嗎!?你的門生真的打心底裏把你當作榜樣,當作門主那樣去尊重嗎!?你到最後,不過是一個孤家寡人。你先前說幻鷹是你非常重要的夥伴,失去幻鷹你很痛苦,本來我還有些動容,可現在我知道了,這就是你的結局。無論是人,還是獸,都會離開你。孤家寡人就是你的命。”
蕭玨眸中的戲謔緩緩收起。
他似乎認認真真在聽程靜書說話。
程靜書冷笑了一聲,握著劍的手愈發收緊了一些,道:“先前我給你留了幾分薄麵,有些話並未挑明。現在我想跟你說清楚。蕭宗主,你說你從未害過人,隻是那些人抵抗不住誘惑主動找毒宗買毒藥去害人。你覺得你是無罪的,甚至覺得你站在一個很高的地方俯視著這些人的醜陋嘴臉。
你捫心自問,你無辜嗎!?你用毒救過人嗎?你禦獸救過人嗎?毒宗收留過流離失所的百姓嗎?我師父很早就跟我說過,製毒、治病,本是一家之事。你既在製毒一事上有天分,那麼在救人一事上必然也有幾分造詣。
那你有用過救人的本事嗎?就算那些人都是主動去找毒宗買毒藥,那你令幻鷹傷害江湖中人是什麼意思?你從前要對付逐墨又是什麼意思?別用那些連你自己都不相信的理由去粉飾真相,聽著…怪膈應人的。
我們也算朝夕相處過,我不知道你是因為什麼事情才會變成如今這陰陽怪氣的模樣。你抓過我很多次,但都沒有真的置我於死地,所以我願意相信你內心還有一分正義和良善。然而…我還是心太軟。你這樣的人,怎麼會有心?你若有心你怎麼敢傷王爺!”
她咬牙切齒,渾身都在顫抖。
尤其是最後一句質問,像是蕭玨硬生生地從她心上剜走了什麼東西似的。
她瞧著竟比倒地吐血的厲北廷還要痛苦。
蕭玨忽然就笑了。
程靜書看他的眼神裏恨意愈發濃烈。
蕭玨道:“你這麼維護靜王殿下,就不怕陰曹地府的逐墨會心寒啊!?也不怕血骨門那位為了你都快瘋了的少門主來找靜王殿下算賬!?”
“那也與你無關。”
“小騙子,你看男人的眼光怎麼變化得這麼厲害。從前你和逐墨在一起,雖然本座看逐墨不順眼,但他的確是強者,是個令人又愛又恨的對手。和你在一起也算是郎才女貌,可你現在居然找了個小白臉。
長得倒是挺勾人,但男人要長那麼好看做什麼!?能當飯吃嗎!?男人和女人不一樣,女人可以靠臉吃飯,男人卻是不行的。你早點醒悟吧,靜王殿下可不是良配,你別到時候被才狼虎豹吃得連骨頭都不剩了還不知道是為什麼。”
程靜書嗬嗬。
若蕭玨知道靜王殿下和逐墨是一個人。
長得勾人的男人和很有本事的強者是一個人。
蕭玨會不會氣得直接掛掉。
程靜書衝厲北廷眨了眨眼,道:“王爺,蕭宗主誇你好看耶。原來男人之間也會因為容貌而生嫉妒之心。”
蕭玨:……
他剛才說那麼一大段,她就隻聽到他說靜王長得好看了?
蕭玨道:“你這樣不肯聽真話,會上當受騙,會受傷。”
“你連三娘都管不了。就算我會受傷,自有我家王爺心疼我,與你何幹?總比三娘跟著你卻有性命之憂好一些吧!?我真後悔在青州時沒有阻止三娘。若我能預料到今日結局,冒著和三娘決裂的風險我也要罵醒她。你這個人,不懂得愛人,也不值得被愛。什麼毒宗宗主,就是個別扭的小孩,成天要死不活,吊著一口氣,看著就挺瘮人。”
這段話說完。
程靜書也有些氣短。
她大概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