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
寒氣逼人。
屋內是全然不同於屋外的暖。
甚至,有些熱。
熱到汗流不止。
程靜書累得一根手指頭都不想動了。
她從沒想過竟然還有這種方式!!!
厲北廷掏出帕子替她擦手。
程靜書覺得她以後再也不能正視這張水墨帕子了。
簡直沒想到,厲北廷居然這麼懂……
果然……
男人啊……
男人啊……
男人啊……
她一連歎了三聲。
厲北廷吻了吻她的唇角,道:“辛苦你了,靜兒。”
程靜書羞得不行,聲音低弱蚊呐,道:“王爺別說了。”
“累壞了吧?”
“嗷嗚!”
“本王讓店小二把膳食送到房間來吃,咱們就不下去了。”
“不要!這樣誰都知道我們在幹什麼了。”
她羞得完全不想睜開眼睛。
厲北廷逗她:“我們在幹什麼!?”
程靜書:……
她拒絕回答。
厲北廷替她擦了擦額上的汗,道:“靜兒白洗澡了。”
“王爺!”
“好啦,咱們不是新婚夫婦嗎!?這很正常。”
“不要啦。”
“那你現在有勁兒下樓去用膳?”
程靜書搖頭,道:“靜兒不吃了。”
“不能餓肚子!乖,等本王。”厲北廷在她眉心落下一吻,而後披著大氅去吩咐店小二將吃食送上來。
西淩在門口,很想進屋來。
厲北廷攔著他。
西淩問:“公子,怎麼不下去走走!?是不是出什麼事了?”
厲北廷淡淡道:“沒事,隻是連日趕路,靜兒累著了。”
西淩不疑有他,道:“那公子和夫人早些歇息,屬下就住在隔壁,有事喊屬下的名字就行。”
“嗯。”
西淩回了房間,總覺得有什麼怪怪的。
可是…他也說不出來是哪裏怪。
西淩和衣而臥,做好隨時起身迎敵的準備。
程靜書和厲北廷在屋內用了膳後,程靜書的眼皮都睜不開了。
她太困了,太累了,可又倔強得不得了。
她非要親自給男人配藥浴,再替他針灸。
厲北廷心疼她,和她打著商量,道:“靜兒,咱們明日再泡藥浴,再紮針灸好不好!?”
“不好。”
姑娘態度很堅定,厲北廷也沒有法子。
他隻能加快速度,配合她。
程靜書寫了張藥方,讓店小二拿著藥方去抓藥。
店小二很快將藥材買了回來,還及時地送來了熱水。
程靜書很滿意,給了些賞錢。
店小二道:“藥鋪坐診大夫見了這藥方後臉色都變了,一直向小的打聽開這藥方之人。小姐,大夫說這藥方藥性剛猛,若服用不當,恐有性命之憂。小的多句嘴,您可別被一些江湖郎中騙了啊!”
程靜書莞爾,道:“謝謝你!我心中有數。”
世人對超越自己認知的東西總會習慣性地持以懷疑態度。
明明是自己不擅長的領域,明明讚成和否認應是五五分開。
但從古至今,對於新東西,人們都習慣性地選擇否認。
不嚐試,就不會錯。
程靜書將藥材依次加入浴桶中,笑著問厲北廷:“王爺,你敢不敢泡這可能會催命的藥浴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