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婦人一臉橫肉,皮膚下垂,麵色暗黑,雙鬢已泛銀絲。
程靜書眯起眼,又朝她走了一步。
那婦人喉嚨滾了滾,臉色一陣青一陣白。
程靜書道:“怎麼不說了!?我告訴你,你怎麼編排我都無所謂,可你敢編排我未來夫君!?誰給你的膽子!?我這人沒什麼優點,唯一就是護短。你們說了這麼多,瞧著我沒發怒,真以為我沒有脾氣!?”
“你…你橫什麼!?就是你這種女人太多了,所以勾引已婚之夫,破壞別人家庭。你這種女人就是該下地獄的!寧拆一座廟,不悔一樁婚,這話你家老人沒告訴過你嗎!?”
“下地獄!?”
程靜書捏拳,攸然笑了,問:“你可知我是誰!?可知我家老人是誰!?”
“就算你是天王老子也沒用!”
“噢!?是嗎!?”
“瞧你這藏著掖著連真實麵容都不敢示於人前,想必也知道自己做的事情不光彩吧!?姑娘啊,老老實實本本分分找個清白人家成婚生子好好過日子不好嗎!?”
程靜書深吸了一口氣,抱臂道:“我倒是覺得怪了。怎麼你們都覺得用冪蘺、麵具、麵紗遮掩容顏的人就一定是醜八怪呢!?興許是怕讓你們這些人自慚形穢呢!?”
“噗——哈哈哈……”那少年笑得合不攏嘴。
他對程靜書豎起了大拇指,道:“姑娘真是厲害!這嘴皮子功夫恐怕沒幾人能及得上啊!”
程靜書聳肩,道:“沒辦法!我隻是說出了事實罷了。”
“你…你本事就揭開你的冪蘺,我倒是想看看你是個怎麼天仙似的人兒。”
“對對對!揭開冪蘺!”
“就是!躲躲藏藏算什麼!?本姑娘可沒有同人隔著麵紗說話的習慣。”
……
程靜書一一掃過那些人。
若到這時她還不知有人故意引導群眾言論,她就白活了。
人群中出頭的總是那麼幾個人。
她笑道:“行啊!我無所謂。隻是……”
程靜書眼神一轉,看向躲藏在人群最後的小酒,問:“小酒姑娘,追其根源,此事是你我之事,你確定要讓我揭開冪蘺!?”
“我……”
“小酒姑娘別怕!我們保護你。”
小酒像是有了底氣,道:“我確定!”
程靜書毫不猶豫地揭開冪蘺,瀟灑扔到一旁。
她眨了眨眼,那雙讓言語都蒼白的眸掃過人群時,人群竟自然而然地噤了聲。
她看到男人咽了咽口水,女人也震得說不出話來。
哎——
長得好看也不是她的錯。
簡直是走到哪裏就讓哪裏的人驚豔。
從前在青州如此,如今回到望京還是如此。
程靜書無辜道:“是你們要看的!”
二樓窗邊雅座坐著的男人無奈笑了。
這苦澀的茶水怎麼也品出了甜!?
他真是越來越喜歡靜兒了。
無論是內斂低調的,還是張牙舞爪的!
他都好喜歡好喜歡。
……
台下,突變陡生。
程靜書眼見著那帶頭抨擊她的幾個婦人互相交換了眼色,而後朝她奔來。
她倒想看看她們會鬧出什麼幺蛾子。
然而,一道身影比她自己還要急,直直就擋在了她的麵前。
程靜書定睛一看。
這銀發藍顏,除了段秋月,還能有誰!?
段秋月隻是站在她麵前,什麼都沒做,用琥珀色雙眸掃了掃那跟不要命似的往前衝的幾名婦人,那幾名婦人的身形就明顯有些停滯了。
人群中的姑娘呼吸也停滯了。
這世上竟有生就如此妖孽容顏的男人!!!
這男人美得讓她們這些姑娘都自慚形穢!!!
這男人和那姑娘站在一起,真的好配好配好配啊!
年輕的男女幾乎都想尖叫了!
此情此景,人間難得幾回見啊!
他們的目光都黏在了程靜書和段秋月身上。
俊男美女,多養眼啊!
嗚嗚嗚……
美哭了啊!
帥炸了啊!
程靜書歎氣,從段秋月身後冒出了腦袋,道:“不是要聲討我!?不是要把我浸豬籠!?不是要除了我!?為何沒動靜了!?”
“咳咳…這姑娘生得如此花容月貌,傾國傾城,想找什麼樣的男人找不到!?她會委屈自己去尋一個已婚之夫!?”
“也是哦!可也難說,興許她就好這一口,就喜歡這種刺激呢!?”
程靜書絕倒。
她勾了勾散到額前的一捋發,道:“是啊!興許本姑娘就喜歡這種刺激呢!?”
“不要臉!!!”
“你們不覺得她長得有些眼熟嗎!?”
“謔謔!是挺眼熟的,天下禍水都是一般模樣。”
段秋月腰間鎮門血玉紅光凸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