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楓在電話那頭焦急的喊:“不是我,你快來,我在紅十字會醫院,我,我爸快不行了,他急著要見你。”劉楓的情緒很激動,電話裏的聲音很大,以至於讓站在旁邊的劉美妍和唐飛都聽了個清清楚楚明明白白的。
柳雪兒聞言心裏一驚,掛了電話後心裏六神無主的,是去還是不去好?她在心左右為難的。電的腦袋亂轟轟的,一直沒理出頭緒來。
唐飛就像是看穿了她的心思一樣,“別猶豫啦,遲了可能來不及了,再怎麼說人家也是笑笑的爺爺,你去看一下也無妨,去吧!”他倒是很會為他著想的。
關鍵時刻劉美妍也不敢再亂出餿主意去拖後腿了,她倒是不再發表自己的意見,而是讚同的點點頭。
唐飛倒是反應卻極快的拿起鎖匙,在柳雪兒麵前晃了晃,“走吧,別再磨蹭了!”唐飛主動的開車送了柳雪兒去的醫院,劉美妍放心不下柳雪兒單獨去,擔心田雨會為難她。也抱著笑笑跟著去。一路上大家都沉默無聲,隻有年幼的笑笑,不懂大人的心情,在重複的叫著媽媽,指著車窗外麵不停後退的風景,在吱吱呀呀的學著講簡單的話。
柳雪兒按著劉楓說的內科,去到搶救室那,隻見陳子敏正在傷心欲絕的痛哭著,劉楓和田雨倆人在旁邊陪著,他們的眼框兒都紅紅的,情緒十分低落,空氣都變得十分悲傷的。
看著這一幕,柳雪兒走過去,突然不知該說什麼好,挺尷尬的放慢腳步走近她們。
就在這時,原本緊閉著的搶救室,門卻突然打開了。醫生在裏麵探出一個頭來,往柳雪兒身上看了一眼,“你就是柳雪兒對?”他一臉嚴肅之色的瞅著她問。
柳雪兒輕輕的點頭:“嗯,我是。”心裏卻疑惑不解的,這個時候召她來,也不知道有什麼事情,卻也不敢多言。
那醫生聞言鬆了口氣:“你總算是來了,這老爺子能撐到這個時候,已經是奇跡了,快進來吧!遲了就來不及了,我們已經盡力了,他硬是留著一口氣要見你。”
柳雪兒回頭看了一眼抱著笑笑的劉美妍和唐飛,心裏很是忐忑不安的,跟著醫生後麵走進了手術室。
陳子敏看見醫生跟柳雪兒說話,當時原本就止住了哭聲,這會兒看見醫生隻召柳雪兒進去,她哭得更傷心了,呼天搶地的嚎道:“這死老頭,枉我跟了他這麼多年,作孽啊,一下子就來個什麼心肌炎的,臨死之前居然見外人,也不願意見我們一麵。”
聽到醫生的話,柳雪兒的心情變沉重了,在生和死麵前,柳雪兒覺得自己挺緊張的。緊張得屏住了呼吸,她緊張兮兮地跟著醫生進去,隻見老爺子的身上插著各種管子,還蓋著氣氧氣罩。看見柳雪兒來了,他的臉上有些驚喜之色,下意識的伸出顫顫巍巍的手,柳雪兒揣揣不安的走過去。這老人咋一下子變得顫危危的,她簡直難以置信的看著他。
“雪兒,你,你來了?”他氣若遊絲的艱難地開口,劉雨軒的眼角溢出了淚水,也不知道是難過還是激動。
柳雪兒看著這樣子的他,頓時紅了眼眶,收斂了一下心神,安慰他:“爸,沒事的,你會好起來的,放寬心,一定會好起來的,現在的醫學很發達。”她強忍著難過,竭盡所能的安慰他。
劉雨軒搖搖頭,嘴角蠕動著,也不知道他想說些什麼,聲音變得含混不清的,也不知道是不是氣提不起來。
柳雪兒聽不太清楚他說的話,湊上前去,這才聽清楚了:“雪兒,孩子,我給笑笑那拉子買了一套衣服,你收到了吧!衣服的口袋裏我放了一張銀行卡,卡的密碼是劉楓的生日,我們劉家對不起你,你要好好撫養好笑笑,讓她健康長大,將來找個好人家平穩度日。”
柳雪兒聞言十分震驚,老爺子在劉楓和田雨結婚後的第二天,她的確是收到了老爺子寄給笑笑的一套棉衣。遺憾的是她當時心情不好,又想著天還沒冷,看著內包裝挺好的,就放入了衣櫃中。當時以為這是老人家給孫女的一點心意而已,沒想到裏麵居然暗藏玄機的,自己連拆都沒有拆來看,也夠粗心的。
“收到了!”就在柳雪兒怔怔的應了這幾個字,不知道該說什麼好時,老爺子顫抖著手,示意柳雪兒走近。他把手放在她的手腕上:“雪兒,我知道你們離婚是阿楓不對,是他做了對不起你的事情,你別怨他,怨我,怨我從小沒有管教好他,你是我唯一承認的劉家的好兒媳婦,你...你...阿楓婚內出軌,不但不知悔改,是我教子無方。”他說到後來有點上氣不接下氣的喘個不停。
柳雪兒隻是靜靜的聽著,老爺子喘了喘氣之後繼續說道,“雪兒,如果有一天阿楓願意回頭,你答應我,請你看在笑笑的份上,給他一次機會,不然我走的不安心呐。”他說到這像是用盡了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