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五章 中秋節(1 / 2)

而淩傲宸聽見慕少白寫的時,總覺得有什麼其他含意,但是又想不出來。不過想不出來的,她還是不想了。如果真的想知道,自己去問師兄就可以了。

等淩傲宸看向紀豐藍的眼神時,嘴角抽了抽,但是也明白了一點他的想法,他這是要在這為自己樹立威信,方便自己日後行事。淩傲宸終於站了起來,站在所有各式各樣的眼神荼毒中,站在了風口浪尖上,“學生宸傲,多謝紀太儒賞識。”

雲淡風輕的眉眼,微微彎下的脊背,像是竹林裏被風吹過的青青翠竹。

紀豐藍暗暗點頭,十幾歲的孩子有這等寵辱不驚的氣度難能可貴啊!真不愧是自己認定的主子。

隻是再看其他人的眼神,要出口的話就又頓了頓,看來火候還不夠,自己這一次,就是要為什麼她造勢,為她今後鋪好道路。

揚首嗬嗬一笑,心情很是愉悅,“早就聽柳太傅跟老夫提起,有一個洛城來的學子寫的文章,連他都好生佩服,老夫就好奇究竟是個什麼樣的人,今日這一考教,所信柳太傅那番讚美之詞所言非虛了,哈哈……老夫也甚是喜歡。”

聞言,眾人看淩傲宸的眼神裏那敵意就少了些,連柳太傅這個皇上的老師都誇獎人家了,他們還有什麼好不服氣的?

怪隻能怪自己學藝不精。

淩傲宸依舊一臉淡然,隻是內心早已罵人了,他為什麼要把自己的外祖父拉下水,紀太儒是嗎,我日後一定會討回來的。“多謝紀太儒的錯愛,宸傲隻是運氣好些罷了,當不起柳太傅的讚美。”自己能屈能伸,清楚自己的身份竟然還敢如此。

紀豐藍依舊嗬嗬的笑著,眼神發亮,“當的起,當的起,老夫見了你在鄉試時作的那幾首詩詞,都自愧不如,尤其是那一首洛神賦,當真是前無古人後無來者,堪稱傳世經典之作。老夫忽然也想湊個熱鬧,今日,就以老夫為題也現場作詩一首如何?”

眾人再次嘩然,以紀太儒為題?那不就是為紀太儒寫詩了?那這個題目可真糾結,看似是個好大的麵子,可真心不好寫!紀太儒不喜那些好大喜功,虛頭巴腦的歌頌之詞,那寫的平淡樸實了,也突出不了紀太儒的學識風姿啊!

難、難、難!這個比起今日的考題難度,難度可是不相上下啊。這可現在是活生生的人,還是個在朝堂上舉足輕重的人,那這詩詞寫起來可就難如登天了。評品的對象可就是天下學子,要想討好那麼多人,怎麼可能?

隻是有一些人都不約而同的看向一臉期待的紀老頭子,這又是在唱哪一出,沒完沒了了?為他寫詩詞?向來不喜歡有人歌頌的他開竅了?

淩傲宸隻覺得這個紀豐藍玩笑開的太過了,就想要給他找找渣,這個老頭子,到底知不知道自己的身份。“這個……”

見她的神情,紀豐藍依舊笑著,“你隨意寫就好,老夫隻是想,有生之年,是否也能得一副驚世之詞,留於後人,以做個念想。”

話說到這份上,淩傲宸撇撇嘴,真是的,現在如此裝模作樣,“如此,學生便班門弄斧了。”

微微鞠了一躬,緩緩的念道:“滾滾長江東逝水,浪花淘盡英雄,是非成敗轉頭空,青山依舊在,幾度夕陽紅。

白發漁樵江渚上,慣看秋月春風,一壺濁酒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

清澈如水的聲音灑落,澆在每一個人的心頭,本就清幽的竹林更加靜謐無聲。每一張的臉上不再隻是震撼、驚奇、也不是驚豔、羨慕,而是久久的沉默沉思,以至於凝重。

時間似乎靜止了片刻,隻有淩傲宸眸光閃了閃,不是這麼打擊吧?

半響,忽然一聲洪亮的高喊,隱忍著激動與興奮,“好!好!好!”半響,忽然一聲洪亮的高喊,隱忍著激動和興奮,“好!好!好!”

紀豐藍在最初的悸動後,忽然有種熱淚盈眶的動容,一生被無數人敬仰尊重,被賜予無上的榮耀美名,可是那都不是他想要的,他想要的不過是有人懂的!

高處不勝寒,高處多寂寞,沒有人懂的他為何在人生最輝煌的時候急流勇退,為何自甘清貧,為何隻是守著這一方天地,度過餘生,哈哈哈……原以為一生就自得其樂如此了,卻不想老天開眼,終是有人懂得明白。

“哈哈哈……老夫一生就屬今日最暢快,暢快!濁酒一杯喜相逢,古今多少事,都付笑談中。此詩所言甚的我心,甚的我心啊,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