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少白聽了他們的回答,滿意的點了點頭。隻要宸兒能夠平安生子,一切都是值得的。就算那個孩子不是他的,但是,他是宸兒的孩子,自己一定會待他如同親子的。
接下來的幾日,慕少白依舊秉承著在盟主府中的習慣,帶著淩傲宸每天在府中的花園轉悠一會兒。
隻是隨著淩傲宸產期的臨近,慕少白對淩傲宸看的更緊了,而這緊張的氣氛似乎彌漫了整個慕府。有時候她們在花園中閑逛時,淩傲宸側臉看向慕少白,便見他擰著眉,一副憂心忡忡的樣子。還有的時候吧,她晚上正睡著,便能感覺到仿佛有人在看著自己,她醒過來,就看到慕少白忙閉上眼睛,啞聲道:“睡吧。”其實淩傲宸知道這也不能怪自己的師兄過於緊張,畢竟現在古代的醫療設備,女子生孩子就如同從鬼門關走過一回。雖然師兄日日為他調理,慕少白是神醫,但是慕少白關心則亂。
淩傲宸現在隻能側躺著,側躺著的她,看著慕少白那趕緊閉上的眼睛,怎麼看怎麼覺得他心事重重欲蓋彌彰。
於是她伸手,摸了摸他的鼻子,輕聲道:“我現在很好,你不用擔心。”
慕少白點頭:“嗯,我也覺得沒事兒。”淩傲宸看著她的樣子,無奈的歎了口氣。
這一天,慕少白又扶著淩傲宸在花園中逛,身後還跟著一些丫鬟。雖然兩人之間沒有過多的言語,但是總是流露著淡淡的溫馨。正如同尋常的夫妻一般。
忽然,淩傲宸感覺身下一濕,她皺著眉頭,看看慕少白,又看看小青,很淡定地說:“我好像要生了。”
眾人:“……”
“要、要、要……要生了?”小青卷著舌,一臉不知所措,“那、那、那……那怎麼辦?對了,快去請大夫,還要……還要燒熱水!對,準備好熱水……”她抓著頭發,努力地回想著別人生產的情景,可惜此時腦袋一團亂麻,根本想不起來當初到底是什麼情況了。
慕少白呆呆地看著淩傲宸,一臉放空,隻是下意識地道:“哦,要生了呀……要生了?!怎麼辦?”他一副不知所措的模樣,緊張的不知道要做什麼,隻是一把將抱著肚子的淩傲宸抱了起來,手足無措地站在那兒。和平日裏淡然的樣子完全不同。
芳姨被這兩個成事不足敗事有餘的人氣得半死,霍地起身,對慕少白道:“快將主子抱到準備好的產房!”然後一對一旁急成熱鍋螞蟻的丫鬟吩咐道:“小青,青雅去廚房守著,月畫去請接生嬤嬤過來,青霜去請鬱大夫,餘嬤嬤和安嬤嬤跟我來……”
好在這自從得到淩傲宸懷孕的消息後就早有準備,現在聽到主子要生的消息,芳姨雖然也有些慌,到底有心裏準備,並沒有太失分寸。
在芳姨有條不紊的指揮下,丫鬟們找到了主心骨,紛紛去幹活了,顯得忙而不亂,讓原本也驚慌的嬤嬤頓覺安慰。
慕少白穩穩地抱著淩傲宸進了從一個月前就收拾好的產房,小心翼翼地將她放到已經消過毒的床上,摸著她的額頭,柔聲道:“宸兒,你別怕,不會有事情的。”
他的聲音十分堅定,眼神也十分的犀利,隻是若臉色能別那麼蒼白,手別抖得那般厲害,那就很有說服力了。
淩傲宸無力地朝他笑了下,聲音裏滿是對他的信任,“嗯,我知道了,我相信你,謝謝師兄。”
接生嬤嬤很快便進來了,她看到慕少白在這裏,下意識地皺起眉,想說點什麼,卻被人給扯了過去,隻得閉嘴先檢查孕婦的情況。
接生嬤嬤很熟練地檢查完,對房裏緊張的人說:“夫人這是要生了。”
“真的?那你快接生啊!”慕少白發出焦急的聲音。
看到慕少白,眾人這才想起,慕少白這個男人此時還在房間裏呢,頓時也有人趕他了,“公子,您可不能在這裏,產房對男人不好。”
慕少白眉頭一豎就要發脾氣,卻被嬤嬤趕出去了,“公子,先出去吧,夫人這是第一胎,要生時間還早著呢。”
但是慕少白蹲在床邊,握著淩傲宸的手,堅定地道:“不行,我要在這裏陪宸兒,我不放心。”
芳姨聽了他的話,皺眉,她倒不是覺得男人進產房汙穢什麼的,而是覺得他一個大男人忤在這兒,礙手礙腳的,十分不便。正要好好勸著他時,卻不想淩傲宸開口了。
“師兄,你聽嬤嬤的話,出去吧,我沒事的。”淩傲宸壓抑住出口的呻吟,勉強地對他說道,聲音如平常一樣,柔和輕軟,淡然得仿佛她現在並不是經曆人生的緊要關頭,而是在做一場小手術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