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蓮以死殉情,然而想像中的與撲通地聲沒有傳來,危急時刻,一道白影掠過,卻是一名上年紀的女人,出家人的打扮,間不容發之際,接住夏蓮,然而夏蓮下墜的力道是何其大,那女人也身體一沉,也跟著往下掉。
女人並不慌張,一手抱著夏蓮,另一手抓住山崖上斜伸出來的樹枝,哢嚓,樹枝雖然緩解了下墜的勢頭,但也在強大的力量下斷掉了。
女人又如法炮製地抓住另一樹枝,就這樣反反複複,最後照著一棵長滿藤蔓的樹上掉下。
嘩啦嘩啦地響個不停,最後兩人終於掉在地上,沒死,隻不過兩人都是形容狼狽。兩人的衣服都被撕扯壞了。
“這就是地獄嗎?”夏蓮睜開眼睛,環顧四周之後,自言自語,“不說是地府暗無天日,怎麼和陽間一般無二啊?”
“小姑娘,你再壓在老身上不起來,老身就真的要去地府了!”一個聲音突然在夏蓮身下響起。
“啊!”夏蓮嚇了一大跳,“你,你怎麼在我身下?”
“小姑娘,你自己尋短見,老身不顧生死將你救下,你說老身為什麼在你身下?”那人說道,“可憐我這把老骨頭,都快散架了!”
“對不起!”夏蓮這才知道自己沒死成,被這個老太太給救了,“我扶你起來,老人家,你沒事吧?”
“沒事,沒事!”那人一直擺手,弄得夏蓮無語,“你這一會要散架,一會兒沒事的,到底是有還是沒有啊?”
“老人家,還請問你高姓大名?”
“名字?這麼多年沒用,老身也記不清了,現在別人都稱我一聲靜慈真人!”
“靜慈真人?”夏蓮打量了一下那道高高的山崖,“天,這麼高,她竟然能把我接住,這武功得有多高啊?”
“小姑娘,你叫什麼名字?為什麼要尋短見呢?”靜慈問道。
“我叫夏蓮!”夏蓮介紹完自己後,一想起向麒因為自己而“身死”,那眼淚就控製不住地流下來。
“小姑娘,別哭,別哭!”靜慈拍著夏蓮的肩膀,像一位母親一樣,“哇……”這一拍不要緊,夏蓮這些天來積攢的痛苦如同決堤的洪水一樣,再也收不住了。
“哭吧,哭吧!孩子,哭出來就好了!”靜慈心說,“你說這麼漂亮的孩子,怎麼都這麼命苦呢?”
良久,夏蓮才收住哭聲,“前輩,對不起,讓你見笑了!”
“不礙事!”靜慈不以為意,“夏蓮,你還沒告訴我,你為什麼要尋死呢!”
痛哭之後的夏蓮狀態好了一些,便把這段時間發生的事給說了一遍,不過她長一個心眼,隱藏了向麒的名字和身份。
“原來如此,這造化弄人,果然不假!”靜慈歎道,“夏蓮,你也別太自責,你相公久泉之下,會原諒你的!他也不想看到你這個樣子的!”
“可是,這叫我如何麵對姐姐她們?這叫我死後如何麵對相公?”夏蓮非常痛苦。
“孩子,要不你跟我修行吧!”靜慈道。
“修行?”
“對,修行!”靜慈道,“我們青雲觀雖然名不在世俗顯,但是在修行界,卻也是小有名氣,我觀你根骨甚好,再者修行,既可不用麵對生者,也不用麵對死者,這正是個好去處!”
“也許,這就是我的歸宿了!”夏蓮道,“多謝真人指點迷津!”
“好好好!夏蓮,你現在行禮吧!”
“真人,行禮,什麼禮?”
“拜師之禮啊!”靜慈笑道,“我欲收你為徒,你可願意?”
“師父在上,請受徒兒一拜!”夏蓮磕頭三次。
“好!乖徒兒,從今天起,我靜慈也有徒弟了!”靜慈很高興,“夏蓮,既然已經出家,世俗的名字就不要用了,人今天起,你的法號就叫青蓮吧!”
“青蓮謝師父賜名!”
“好了!徒兒,為師上你為徒,按照我青雲觀的規矩,必須在祖師爺麵前秉明才能生效!”靜慈托起夏蓮,“現在,我們回青雲觀去給祖師叩頭,正好我也十年沒回了,也好看看師妹們過得怎麼樣了!”
青雲觀是一座普通的道觀,有大雨帝國的一般人看來,青雲觀名不見經傳,但是在修行界,這個純粹是女子的道觀一點也不簡單,其觀主靜逸真人可是修行界十大宗師之一,其門人個個都是牛人。
不過,這個純純的女性門派中,此時卻有一位年輕男子,在院子裏打太極,沒錯,這個男人就是向麒。
卻說當日向麒受傷,再上精神受到極大打擊,又感染了破傷風,最終支持不住摔下馬來昏迷不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