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是爺爺帶進去的，怪不得沒有被人趕出來。
不過，小姑姑的地方，夜裏沒什麼人守著，要是想偷偷溜進去，也不是不可能的事情。
白沐看了她一眼，欲言又止。
葉子涵抬頭盯著他的臉：“所以，剛才的問題，你還沒有回答我。”
“什麼問題？”白沐有點反應不過來。
等想起來的時候，立即一臉抗拒。
“別人家的私事，不許打聽。”
“八卦也不行嗎？”他分明知道些什麼！
但是葉子涵也覺得，逼問人家家裏的事情，確實不禮貌。
她吐了一口氣，走到落地窗前，看著外頭的夜色。
“你爺爺……這麼多年來，過得真的好嗎？”
他的後悔，他的沉重，他的悲傷，他的艱難，也許，到百年歸老的一天，也解脫不了。
畢竟，白璃和葉一航已經不在了。
“如果他們還活著，他們一定也不會怪你爺爺，我相信，一切，一定不是他的錯。”
他是愛著他兩個孩子的。
隻要心裏有愛，怎麼可能真做出無法挽回的事情。
“本來就不是他的錯，他隻是沒辦法……”
白沐掌心一緊，抿著唇，沒有說下去。
葉子涵不逼他：“我回去了，得要想想辦法，明天找陸大少再探探口風。”
心裏裝著白家的事情，卻怎麼都放不下。
可是，沒資格打聽啊！
“子涵……”
“沒事，我知道不能說，我就是好奇而已，回去睡一覺就好了。”
她將房門打開。
白沐卻看著她瘦弱的背影，萬分為難！
她有絕對的資格去打聽。
不，她是最有資格的那個。
因為，那是她親生父母的事情。
可是，這件事，不能說……
葉子涵將房門打開，走了出去。
臨走的時候，還是忍不住回頭，看著他：“如果有時間，多去陪陪你爺爺，他真的……過得很不好。”
盡管表麵風光，盡管看似要風得風要雨得雨，可是，老人家真的過得不好。
恨自己，恨到餘生根本無法放開。
白沐的心亂亂的。
看著那扇被葉子涵關上的房門，想到爺爺總是孤單的身影，心就一下一下被緊緊揪起。
最後，他隨意披了件外套，走了。
……
白家老爺子雖然和老夫人一樣，都住在主屋。
但，他卻更喜歡一個人，住在和主屋連在一起的小院子裏。
整個院子也沒幾個傭人，一入夜，就開始變得安安靜靜的。
白沐去的時候，他正在練字。
“爺爺，這麼晚了，怎麼還不休息？”
白沐走了過去，視線一不小心落在他桌上白紙上。
白紙黑字，一下子，撞得他心頭劇痛！
老爺子沒想到這麼晚還有人來找自己，所以一下子，也沒來得及收拾好。
隻好趕緊放下毛筆，不等墨跡幹透，就趕緊將寫滿了璃兒和一航名字的紙收了起來。
他表情有點不太自在，但很快，就讓自己冷靜了下來。
“這麼晚，找爺爺有事嗎？”
“……沒事，找你聊聊天。”
可是白沐的腦海，卻被那兩個名字徹底占滿。
那些已經想好的話，愣是一個字都說不出口。
最後，他看著老爺子，第一次在爺爺麵前，沒有藏住好奇：“爺爺，小姑姑和四叔，是怎麼死的？”